郎暮言对芙蓉提出解除婚约的事情,应芙蓉的要求免对傅伯父的病情产生影响,便没有公开说出来。这也是郎暮言对芙蓉的愧疚,只能等到芙蓉方便的时候,他才能真正说出来。见母亲问,只得含糊地说:也许忙吧。
林淑秋见餐桌上人越来越少,也不复往日的欢声笑语,忍不住的唉声叹气。
正说话间,有人来汇报:老爷,三少爷,二少爷,外面来了好多人,说姓王,想见你们。
三个人心头都是一凛。郎霍和王孟之间的事情,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王家的人都从国外赶回来了吗?关于王家的事情,郎暮言并没有能够从郎霍口里再多掏出半个字来,郎霍无论怎样都不肯再说什么。见到今天此等情景,郎暮言心里难安。见父亲神色如常,他稍稍平复,朗声说:请他们进来!
王家脱离四大家族已久,郎暮言也是很久没有见到王家的人。一会儿工夫,只见一个头发已经全部雪白,神态矍铄仪态不凡的老人家走了进来,郎暮言认得他是王家的掌权人,现年已经九十多岁的王朝元,心道按他和郎天白的关系,他和苏剪瞳的关系,这个辈分是完全没法排的,只得上前道:王老爷子,久仰!
按辈分,他比王朝元低了至少两辈,站在王老爷子面前,气势凛然并不比长辈差,身上久居上位的王者之气将他衬托得隐隐然有一种已经高于一切的霸气。王朝元微微点了点头,真是虎父无犬子,郎霍小子,你真是好福分,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强!
他的重音咬在三字上,充满嘲讽之意。郎霍迎向前去,老爷子真是说笑了,多年不见,风趣不减当年。别来无恙啊?
无恙?真是好一个别来无恙!儿子死于非命,孙子寄人篱下几十年,亏得我老头子心脏比城墙还厚,铜墙铁壁做的,才没能心脏病突发而死!王朝元说完,拄着拐的手一颤一颤,将那块地都恨不能戳穿。
站在他身后的王哲也慢悠悠地说:郎霍,我大哥离世的事情,当日都传言是我做的,害我背了这么些年的黑锅,也害得我们父子失和这么多年。真没有想到,我们兄弟一场,关键时刻是你在背后捅我两刀!
郎暮言抬眼看王哲,见他和王孟长相有几分相似,都有王家人天然生成的清雅和秀气,但是郎天白身上那种天然而来的风华,还是在王哲身上淡了许多,反倒多出了几分阴狠来。
郎霍长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有什么事情,你们就冲着我来吧。我自己做的事情,我会承担起责任,不会有半句怨言!
天白,你听到了,郎霍亲口承认害死了你父母,你到现在,都还不相信吗?!!
郎天白从光影的暗处走出来,逆光中,温和的灯光将他身上踱上了一层浅浅的光影,让他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高雅的艺术家,而非和这些事情有所牵扯的生意场上的男人。
林淑秋揪着手帕看着郎天白,哭道:天白……
她的感情最为复杂,这许多年来,她都并不知道郎天白是抱养来的事实,对他全心全意的疼爱,爱他一度超过了郎临溪和郎暮言。此刻再看着大儿子,眼泪不由的掉下来,心疼难抑。
郎天白对郎霍和林淑秋的感情何尝不是如此,王哲和王朝元的话听在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