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暮言安顿好她,才往声音爆发的地点走过去。走到围墙旁边,已经很多人围在那里了,有人上来跟他汇报:三少爷,不知道是谁开了十几辆重型卡车,同时撞击围墙,发出巨响,毁掉了整个宅子的电线线路。司机都已经不知所踪,其余的我们正在派人查……
看看有没有人受伤。先安顿好宾客,再处理这边的事情。郎暮言站在原地,拧着眉思考问题。
接到命令的下属匆匆离开,按照他的指示办事。一会儿就有人来回他,一名园丁和四名玩耍的小朋友被压在了围墙下,已经救出来正在治疗,并无生命危险。其余人包括家里的所有人,都基本无事。只有些宾客跑的过程中被摔碎的玻璃杯和酒**划伤了手脚,已经通知医生处理了。
事已至此,仪式要继续进行下去已经不太可能了,郎暮言想了想吩咐道:安排人妥善将宾客全部送回,家里内外严查有无陌生人出入。
他处理完这些事情,依然是拧着眉头,不知不觉又走回了苏剪瞳刚刚所站的位置,她正仰头望着那颗枣树。那树在郎家留了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谁像她那样关注那树。
走近,他沉声说:入冬了,枣子早掉光了。
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时刻重新遇到她,她长发垂散,用一支精致的镶钻发夹浅浅的别住,拢在了脑后,青春靓丽又不失端庄。裙子甜美、鞋子高雅和她都相得益彰,看得出精心处的细致。
知道她过得好,他心里突然升出莫名的不适,她很好,他突然就不好了。
苏剪瞳急了,不是啊,有个小朋友爬到树丛上去了,我怎么说他也不肯下来,你去带他下来啊。
她快速地说完,牵动了唇角的伤处,赶忙用手捂住。郎暮言皱眉,哪里来的小朋友?
苏剪瞳光摇头不说话。郎暮言注意到她总是这个样子,不像以往还没说话,就先笑上了三分。这个时候板着个脸,面无表情,连带那酒窝都找不见踪影,一副愁苦的样子。她过得不好吗?她不好,他心里也有莫名的不适,她不好,他也就不好了。
是入冬的天气,她穿着薄裙,在室内尚且无所谓,现在在室外,她冻得嘴唇都白了。
苏剪瞳见他想着事情,放开手催促他,喂,那小朋友还在树上呢,掉下来怎么办?你快点想办法啊。
后院子这边是郎家人各个卧室的后窗所在处,一向很少有外人出入。刚才是有人守着的,郎暮言猜想是那场混乱,守着的人帮忙去了,小孩子才溜了进来,他喂了一声,那个小朋友不知道是被吓住了还是怎么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屁孩,坐在那别动,我来带你下来。郎暮言无奈,亲自爬上去,好在那枣树几十年的年纪,每一根树枝,都很粗,承担郎暮言尚且可以,承担那小孩子更是绰绰有余。
他上去抓住那小孩,将他带离放到地上。苏剪瞳赶紧抱住那个小孩子,柔声哄着,别怕啊,没事了,以后别再顺便乱爬上这么危险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