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原本很担心,内心也有点责怪苏剪瞳这么大的事情不说出来,现在事已至此,抱着孩子左看右看都看不够,也不忍心再责怪她。
方想说:也许你饿了?来的时候我买了些吃的,我拿来给你。
好,谢谢你。
外婆将孩子放回苏剪瞳身边,说:刚生完孩子要补一补啊,孩子也要吃奶粉,我去给孩子兑点奶粉啊。这真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啊……
孩子眼睛圆溜溜的,睁大了四处瞧。苏剪瞳原本以为孩子生下来都是闭着眼睛呢,没有想到他一直睁着,他的眼睛很大很圆,双眼皮深深的,看得出某人的影子……还有他的头发,是栗色的,软软的……
她用手指碰了碰他圆圆的脸蛋,孩子蹬了一下小腿。苏剪瞳想起郎暮言深邃的眼眸和栗色的软发,想起他那夜唱的柔柔软软小猫咪。心中充斥着某种柔情,原来,这就是彼此之间的牵系,这就是这孩子选择的自己的道路。
她想了想,拨通了郎暮言的电话。几个月不见,仿若隔了几个世纪的时光。他沉稳的喂从电话线那头传过来,听上去有点闷,有点陌生。
是我。苏剪瞳抓着手机。出来这么久,说过要保持和朋友之间的联系,其实还真没打几次电话回去,倒是景杨他们通过网络问问她的情况。没有想到,郑重其事打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他。
嗯?他似是应着,也似是反问,等待着她说话。
我……你上次说要和我玩一个游戏,交换一个彼此之间的秘密,这样,快乐可以得以分享,苦难可以彼此承担。你告诉了我一个秘密,现在这个游戏,还可以继续吗?
我已经忘记这回事了。他沉沉的说。
苏剪瞳那一刻鼓足的所有勇气,在他的话语里灰飞烟灭。预知会有这样的结果,知道他的心从来没有在她这里停留过,她看着孩子和他实在想象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温热的,落在她和孩子牵着的手上。
哦。她说。
半晌沉默,她反手抹掉了眼泪,那我挂了。
那头比她先一步挂断,留下连串的忙音。苏剪瞳愣了愣神,收回了手机。
一会儿,电话又打了回来,郎暮言冷冷地说:走就走了,还打什么电话?像你走那样,干脆点,洒脱点,删了我的电话。
好。苏剪瞳应道。
方想拿着刚才买的巧克力走了进来,看着她掉眼泪,轻声问:还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