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碗罗汉寿面,除了菌子与菜蔬,上面还按照京中风俗,卧了两个荷包蛋,用红色番茄汁龙飞凤舞写了一个寿字。器皿也是特意烧制的陶罐,上有一陶制笑脸罗汉,正手握筷子,做狼吞虎咽贪馋模样。而罗汉筷子上,就挑着几圈寿面,正是一根绵延不尽,取福寿无疆之意。
百里九惊叹之余,有心代诺雅取悦老夫人,率先拿了筷子,笑眯眯地道:“我先喂老娘吃一口寿面。”
言罢从碗里挑起一根,将胳膊扬起老高,面条仍旧不断,他索性站起在椅子上,夸张地举起筷子,足有近十尺高,碗里还有剩余。可见整碗面都是一根,手法何其独特?
直将老夫人哄得简直合不拢嘴,容光焕发,年轻了数岁。
众宾客见了老夫人桌上寿宴,直觉得自己面前的饭菜都好似没了味道,极是好奇那林诺雅的手艺,尤其是那幻境一般的云雾缭绕,从此以后,怕是名噪一时,成为京中酒坊茶肆里食客们津津乐道的传奇。
主宾席上布好杯盏佳酿,众人杯箸不停,觥筹交错,频频向寿星与老将军敬酒,道喜。
那左贤王吃惯了草原上粗犷的炖煮与烧烤,食用这样精巧的烹制菜肴,一菜一格,百菜百味,觉得甚是新奇。又本身就是不拘小节的性情中人,豪迈不羁,席间狼吞虎咽,那吃相有点令人咋舌不已。
一旁太子看了,就有些冷眼,心里看不起。他原本生性就傲气,面对着战败之国,自然就满腔的优越感,言谈之间,傲气凌人,满是不屑。
那左贤王在大汗也是被人尊崇惯了的,向来目中无人,对于老将军惺惺相惜,言谈之间还多少客气一些,看太子颐指气使的白面书生一个,就不顺眼,几次针锋相对。
再加上,适才落座之时,他并不懂得大楚的繁琐规矩,又不拘小节,一屁股坐在了原本留给太子的位置上,别人拐弯抹角地提醒也浑然不觉,太子心里更是气闷,恨不能让他当众出些丑才好。
他抬起手中酒杯,对着埋头吃喝的左贤王道:“还未请教左贤王,今年贵庚?也好论个长幼。”
左贤王勉强咽下口中食物,含糊不清地道:“三十有二。”
“喔?三十二春秋,那是亥猪守岁。”
大汗并没有值岁属相一说,但是他对此略知一二,漫不经心地摆手笑道:“在我们大汗,子民向来崇拜信仰图腾,并没有属相之说。更何况我们热爱牛羊马匹,公鸡司晨,忠犬也能看家护院,只是贵国竟然将老鼠与猪奉为值岁守护神,委实有些令人费解。”
太子笑道:“因为这其中是有一个典故传说的。”
左贤王继续埋头苦吃,仍旧不忘好奇问道:“有何典故?”
太子端起手边茶水,浅酌一口,意味深长地道:“原本这十二生肖里面根本就没有老鼠与猪,原定是驴和猫的。”
“那后来怎么又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