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相公这绣球就算是丢进你的怀里,只怕你也是无福消受。”秦宠儿正暗自后悔,闻言立刻反唇相讥。
安若兮不急不躁,似乎是在故意逗弄秦宠儿一般:“我纵然无福消受,也断然不会像妹妹这样,弃之如敝履,如今懊恼,岂不可惜?”
百里九听二人唇枪舌战,顿时有些愁眉苦脸:“看来这端平一碗水倒比沙场点兵还要费劲一些。”
管事从外厅沿着花廊一路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向着百里九拱手一揖,替他解了围:“爷,贵客都到了,按照老夫人交代花厅落座。”
“几人?”百里九一改适才的嬉笑。
“三人都来了,吵嚷着要爷赶紧过去敬酒呢,说是夜深之前不会放您回洞房,让您提前做好交代,切莫让几位夫人怪罪。”管事尽职尽责,一字不落地回禀。
百里九唇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点点头:“好好招待,我这就过去作陪。”
管事得令,立即颠颠地一路小跑离开,有些心急火燎,可见对方必然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百里九转身又是眉开眼笑,油滑了声调,有些无奈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些人偏生见不得我好过。估计一时半刻,我是脱身不得,只能委屈夫人们孤守空房了。”
“贵宾来贺,若兮岂是不识大体之人,夫君只管尽兴,我等与有荣焉,何谈‘委屈’?”
安若兮娇柔的音调里简直含了糖,令百里九顿时骨酥肉麻,色眯眯地道:“一想起美人洞房翘首期盼,爷这心里好比百爪挠心,自己先委屈得很。”
秦宠儿不甘落后安若兮,恋恋不舍地娇羞低语:“宠儿备好醒酒汤等着爷,爷不必挂心。”
林诺雅觉得有些反胃加恶寒,浑身都不舒服,就连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打岔道:“我的院子在哪里?麻烦头前带路吧。”
百里九也不耽搁,吩咐跟前下人,带三人回房休息,并且细心叮嘱:“只要红烛燃尽,宾客未散,你等就服侍主子洗漱歇息。”
身后亦步亦趋尾随着的下人齐声应“是”。有个精瘦黄脸的婆子当先站出来,敷衍一礼:“我是纪婆子,老夫人吩咐由我以后伺候林姨娘,请跟着我来。”
桔梗立即应了声,毫不犹豫地搀扶着自家姑娘跟在纪婆子身后去了。安若兮与秦宠儿二人也就不再有异议,向着百里九娇滴滴地福了福身,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