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换药材这么大的事情,绝不是一家铺子自己能做得出来,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谢渊渟走到那几人面前,似笑非笑地道:“是谁让你们换了药材的?”
那几人嗫嚅着不敢说。谢渊渟连个眼神都不用给,执箫已经很有默契地唰唰唰三剑,各自切开了他们的一根手指。
这不是干脆利落地斩断,而是竖着从中间切开,就像是拿斧头劈柴一样,连指甲和里面的指骨都从中间劈开成了两半。
宁霏在旁边看得十分感叹。
切断人的一根手指,就算是三岁小孩抄起一把菜刀都能做得到,但竖着劈开指甲和指骨,那就需要炉火纯青的手法和锋利无比的刀剑。执箫刚才的这三剑,造诣已经算是很高了。
当然,起到的效果也跟切断手指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能带出什么样的下属。这是谢渊渟平时已经鬼畜到了什么程度,执箫才会如此心有灵犀,都不用他吩咐,就能这么自然而然地动手。
那几人都只是普通小老百姓,没怎么见过大风大浪,本来就已经吓得够呛,看着自己这根像是木柴一样被从中劈开的手指,一下子就被吓得崩溃了。一边鬼哭狼嚎,一边争先恐后地抢着招认。
吩咐他们偷换药材的人,是白河县县令。他们一来惧于县令的威势,二来县令给了他们一大笔钱,威逼利诱之下,他们自然是没有选择。
他们也知道万一东窗事发的话,这是滔天大罪,所以换了药材拿了这笔钱之后,就带着药铺里的贵重东西逃跑,准备在什么偏僻地方隐姓埋名地躲上一阵子,等风头过去之后,再改头换面重新出来。
没想到自以为躲得十分严密,还是被抓了出来。
宁霏和谢渊渟对视一眼。
白河县县令只是个七品芝麻官,要做这种事情,仍然远不够分量。跟药铺掌柜一样,只是听命行事而已,上面肯定还有人。
白河县隶属于右安郡,而右安郡的郡守,是贾家人,益王妃的哥哥。
……
奉平郡和京都之间的霖州。
北上的那些灾民们,虽然在太子前面已经走了多日,但都是步行,而且脚程很慢。太子带着人披星戴月地赶了两天的路,路上换了三次马,终于在灾民们走到霖州之前,追了上来。
灾民们当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病人,身体虚弱,也就是刚开始暴动的时候拼着那一口气,稍微凶悍些。现在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哪怕是健康人都早就疲惫不堪,已经生病的那些更是病得愈发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