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眼底掠过暗光,忽然发怒,抬手打翻那面菱花镜,眼泪无助地淌落:“滚!给我滚!”
菱花镜落在地上,碎成数瓣。
那小侍女骇了一跳,不敢多言,行了一礼就往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沈妙言听见外面响起落锁声,才抬袖擦去泪水,小心翼翼捡起一枚最尖锐的菱花镜碎片,悄悄藏进枕头底下。
晚上薛远回来,并未多疑,收拾地面的侍女也没察觉那镜子少了一块。
时间一天天过去,沈妙言如今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进出的婢女都是薛远的心腹,万万没可能对她透露半个字。
这房间又没有窗户,她甚至无法判断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她手脚的伤已经全部养好。
想逃出去的欲.望,越发强烈。
薛远过来时已是日暮,他亲自喂她用过晚膳,便吩咐侍女送她去沐浴更衣。
谁知沐浴过后换的衣裳,却是一袭绯色嫁衣。
侍女一边为她穿上,一边笑着打趣:“公子十分看重夫人呢,这身红嫁衣,公子几天前就吩咐京城里的绣坊赶制了。瞧这绣纹,都是顶顶精致的!”
沈妙言面无表情,知道她绝不能再拖下去了,今夜,就得脱身!
屋中烛光高照。
薛远坐在软榻上,就着矮几翻看书卷,一袭红衣,倒也潇洒俊秀。
侍女们把沈妙言抬出来,好好放到床榻上,行过礼后笑着退了出去。
薛远合上书卷,走到床榻落座,细凝着沈妙言,“我知道你不愿,可没有关系,来日方长,咱们总能成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