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澜也在看她,看她被雨水淋湿紧贴在面颊上的黑发,看她苍白的脸色,看她胆怯的琥珀色瞳眸。
半个多月没见,她瘦了。
站在那里,那么纤弱,若是起风,似乎就会被刮走。
沈妙言的鼻尖一酸,两行清泪滚落下来,她呜咽着,像是一只终于找到家的流浪猫:“国师……”
说着,便迈开步子,扑了上去。
君天澜腰间一重,低头去看,就瞧见她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哭得鼻尖和眼圈都红了,蹭啊蹭的,将眼泪和鼻涕都蹭到了他的袍子上。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像是叹息,像是放松,最后抬起手,犹豫良久后,轻轻覆在了沈妙言的脑袋上。
“回来就好……”
“国师,我――”
沈妙言抬起头,正要说什么,眼前却一黑,整个人软了下去。
君天澜一怔,连忙接住她,“沈妙言?”
怀中的小姑娘软绵绵的,没有睁眼,也没有回答。
他连忙将她打横抱起,心跳加速,转身大步进了府:“夜凛,把素问叫来!”
……
衡芜院,东隔间。
沈妙言身着雪白的干净中衣躺在床上,额头上覆着一块湿帕。
窗外夜雨淅淅沥沥,房中点着一盏灯笼,君天澜撑着脑袋坐在床前的大椅上,幽暗的光线里,静静凝视着这个昏迷不醒的小姑娘。
素问说,她忧思过度,没有好好吃饭,又淋了雨,这才导致高烧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