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怒气,撩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他走后,沈妙言猛地掀开被褥,惊魂甫定地坐在床上喘着气,随即摸摸自己的唇角,很是害羞,捧着发红发烫的脸,“哎哟”了一声,又钻进了被褥。
一帘之隔的君天澜,站在灯盏旁,抬手摸了摸唇角,凤眸中,似是生气,似是探究。
翌日。
今日晴好,国师府门前,早停了两辆马车。
君天澜上了第一辆,慕容嫣和沈妙言则上了第二辆。
马车缓缓往城郊而去,慕容嫣打量沈妙言,只见她今日穿着柔软的雪色襦裙,腰间系一条鹅黄色腰带,外面罩着件水青色的褙子,只在袖口上绣了些竹叶。乌发挽成两个圆团子,缀了小巧的银镂兰铃花,整个人十分素雅。
她打量完,轻哼一声,“知道的晓得你是去参加晋宁王爷的春日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奔丧呢。”
沈妙言抬眸瞟了她一眼,“大早上的,也就慕容姐姐能说出‘奔丧’这种晦气话。”
阿沁生怕她们又吵了起来,连忙捧出一只食盒,笑道:“奴婢备了些干果、肉脯、香瓜子,小姐们若是路上无聊,可以吃着解解闷儿。”
慕容嫣不悦地夺过食盒:“阿沁,你到底是谁的丫鬟?干嘛把我的东西给她吃?!”
沈妙言撇撇嘴,她才不稀罕呢。
慕容嫣打开食盒,挑了根香喷喷的黄金肉脯,得意地瞥了眼沈妙言,小口小口吃起来。
沈妙言把头转过去,盯着窗外的街景,再一次讨厌起慕容嫣来。
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
两人下了马车,触目所及都是青山绿水。
远处的山脚下,亭台楼阁耸立。一条溪水蜿蜒而过,溪水上漂浮着莲叶,每一片莲叶上,都摆着一只碧玉酒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