鳐鳐接过他递来的茶盏,喝了小口,小脸上呈现出一股子坚决来:“爱一个人,就会接纳他的一切。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荣辱与共。若我配不上他,我就会用尽十二万分的努力,让自己成为足够配得上他的人!昔年,我会成为像娘亲那般厉害的人物,叫魏北的豪门世族,都不敢看不起我!”
小姑娘掷地有声,可见她的确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幕昔年轻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片刻后,鳐鳐便觉头晕目眩。
她皱了皱眉,看了眼手中杯盏,又不解地望向幕昔年。
少年起身,从她手中取下杯盏,嗓音仍旧温和:“姐姐可莫要怪我,我啊,与君念语不同,我可不能叫那小子轻而易举就娶到姐姐呢。”
他说着,注视着彻底晕厥过去的鳐鳐,春花秋月般俊俏的面庞上,逐渐现出一股子恶劣腹黑。
……
魏化雨终于打发了那群闹喜灌酒的宾客,步履略微有些踉跄,朝新房这边而来。
月影阑珊,宫檐下的红绉纱灯盏轻曳着,淡红光晕洒落少年两肩。
他于月下推门,只见房中点着两根长长的龙凤喜烛。
他的小公主,身着火色嫁衣,盖着张大红喜帕,乖乖巧巧坐在床沿边,正等着他的归来。
来自大漠深处的少年,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不知吃了多少苦。
然而在今夜,在他新娶的娇妻面前,他觉得这些年的苦并没有白吃。
每一道伤疤都促使他强大,每一道艰难的坎儿,都历练着他的心性,促使他成长为睥睨群雄的帝王。
这样的他,才有资格千里迢迢远渡狭海迎娶小公主。
这样的他,才有能力于那群狼环伺的境况中,保护他的小公主。
少年喝了太多酒,醉眼朦胧地踏进门槛,随手从背后关上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