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杏又道:“姑娘,您先前就说萧府里那龙袍出现得不同寻常,如今看来,这个季风荷定然是宫墨安插在萧府的卧底。萧家百年大族,往昔何等风光,到头来居然让自己人给坑害得全数住进了天牢。果真应了那句话,天理轮回,报应不爽。”
师挽君嘴角噙一抹笑。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真正厉害的,还是那位自打京城第一场雪后就称病在府的鲁王殿下。就算这些年季家与萧家不常走动,总归还是亲戚。这季风荷进京应该也是为了沾萧家的光,嫁入高门贵族。却甘愿做宫墨的棋子,反过来陷害萧家,就为了给楚央做妾。呵呵~”
秋杏听出了点不同寻常,“姑娘,您的意思是…”
师挽君看她一眼,“北靖王妃的亲生母亲,可是出自季氏。仅此一条,就够楚央对季家的人敬而远之,更别说纳季风荷入府了。季风荷隐匿了几个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玩儿了这么一招,可见其城府之深。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岂会不知天高地厚的要入北靖王府,那岂不是自取其辱么?监视也好,别有居心也罢,这都是其次。我只是觉得,一个好好的大家闺秀,又有心机有手段,怎么就那么想不通,要走这么一条死路?”
秋杏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您是说,季风荷对宫墨…”
师挽君笑得莫测,“女人一旦陷入爱情漩涡,通常是没有理智的。若非因为爱,我想不通一个女人要出于怎样的心情,才甘愿为了一个男人,委屈自己去给其他男人做妾。”
她冷笑一声,“宫墨还真是有手段,当初能让清河郡主对他死心塌地护他在宫廷平安长大,如今又能让季风荷对他痴狂,不惜对付母族最大的靠山。”
秋杏没接话。
宫墨虽然在皇室里身份尴尬,也不良于行,但至少他那张脸足够让所有女人为之倾倒。季风荷一个出身冀州小户的女儿,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到底比不上京城世家贵女们的眼界,为宫墨倾心也在情理之中。
“姑娘,要不要除掉季风荷?”
“不用。”师挽君淡淡道:“以前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但如今她已引起了皇上的注意,若在此时杀了她,就等于挑衅皇上的威严。要对付她,也得光明正大。这种事,楚央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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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政殿。
宣武帝驱散了近身太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心鸾的意思?”
楚央蹙眉,神情有些不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