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自霜准备给师心鸾挽发的时候,他突然道:“我来。”
紫霜一怔。
楚央已从她手中抽走象牙梳,“去看看早膳好了没,你们的世子妃金贵得很,不让她吃饱,她是没力气走到前厅的。”
师心鸾颦眉。
“不是有软轿?”
楚央一边给她挽发一边笑道:“我怕你连上轿的力气都没有。当然,我是不介意帮你一把,就怕你不乐意。”
自霜和乐槐听着两人的‘打情骂俏’,彼此对视一眼,满含笑意的退了出去。
师心鸾乐得让他伺候,“不错嘛,总算有点自知之明了。”
铜镜里倒映着两人一站一坐的影子,他低垂眉目,唇边含笑,很认真的在给她挽发。她面容沉静,眼神平和,这一幕和谐而美好。
楚央突然道:“你说,咱们俩现在这样,像不像相敬如宾,伉俪情深?”
“首先,容我纠正你一个错误。”师心鸾不紧不慢道:“夫妻如果最后做到只能相敬如‘宾’了,那和貌合神离有什么区别?还有,我不喜欢‘伉俪情深’这个词,那几乎都是出自旁人之口的评价。自己的婚姻幸不幸福,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冷暖。真正恩深爱重的夫妻,也不会整天大张旗鼓的到处炫耀秀恩爱,好像非要向全天下宣布他们有多么的相爱才能天长地久一样。这种行为,就跟你去逛青楼一掷千金包下某个花魁后却告诉她,‘我其实只想和你聊天不想跟你上床’一样。幼稚,而可耻!”
某人经常会语出惊人。
楚央已经习惯,此刻却还是有那么几分难以言喻的滋味在心头泛滥。
“其实花魁,可以卖艺不卖身。”
师心鸾转过身来,“我说了那么多,你却自动忽略重点而记住了边角并且解释。这充分证明,你以前没少干过这种事。”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