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出声。
与憨厚稳重的样貌完全不同,此刻修士的面上满是意气风发的嚣张与张扬,他望着陆折衣,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个正道修士,看上去年轻生嫩得很,竟比那赵书看得还透彻些。
“那赵书,真是个蠢人。”他摸着耳朵,感受着那灵宝上澎湃的仙气。眼睛半眯,神情中无一分不快:“怎么,替天行道的小道修,杀了赵书,还想杀我?”
“你现在恐怕站起来都困难吧。”
当然不会。
卷宗中只写了赵书一个阴魂,被斩杀的当然也只有他。
陆折衣转身离去,剑鞘底端碰在地上,发出低沉的碰撞声。
他唇角微微翘起,眼中却无一分笑意。
这人,他记下了。
杀人夺宝,可是魔修惯常所为,不算什么异事。
那修士望着陆折衣离去的身影,有些踌躇。放跑一个知道的太多,且拥有着巨大潜力、隐隐与自己为敌的剑修,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刚踏出一步,修士又想起了殿外那个连他也看不透修为的黑衣男人,终是选择了谨慎行事,冷笑一声,消失在狼藉宫殿中。
殿宇外,笼罩整座东宫的结界散去,那骇人的余威从殿宇中飘散出来,惊得那些没有神智的阴魂都纷纷散去。
小世子也被这余威一冲,害怕得厉害,形体变得更透明了些,唇齿都在打抖。
“你你你怎么还不去帮你情人,那白衣裳多半、多半要被弄死了!”
诡明的手心暗暗攥紧,神色极不好看,阴郁得让人心惊。
若说先前是担忧巫情会受伤,现在却是担忧他被那般腌臜之事污了眼睛。
选这个卷宗,实在是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