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面对如今情景,定是屠尽宗门上下,凭谁也别想威胁他一分。
……也绝不会让人伤害到巫情一分。
可偏偏他不是殷扶,他只是个灵魂漂泊无依的魔修,黑发剑修的那些关怀照料给的都是另一人。
无论是被巫情满心爱慕,亲手杀死的师尊。
还是被巫情荫蔽羽翼下,占据一席之地的殷扶。
那双如深渊般的黑眸,透过这一张皮囊,看到的永远是另一个男人的面貌。
魔修突然之间怒不可遏,心中满是酸苦涩意翻涌。
他将这归结于……太蠢了,从未见过如此愚蠢的修士。这样的人,又如何在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正道中活下来——
“殷扶”的眸光瞬间沉了下来,他脸上苍白,一下子缚住了陆折衣的右手腕,将那柔软皮肉掐得泛出些许红色,一字一句道:“决,不。”
陆折衣顿了片刻,心道“决不”什么,决不原谅我吗?
你谁啊,别乱给我们师兄弟间加戏。
黑发剑修抿着唇,用空出的左手,将那柄饮过数名魔修血液的诛魔剑抬起,正好横在与“殷昧”之间。
仿佛一剑下去,便能隔出天坠。
宽大长袖随着陆折衣的动作,露出那莹润的白肤,与横在面前的乌黑剑鞘形成了鲜明对比。
“既然如此,师弟当知道我与师尊学过一门秘术,可抽取人神魂中的记忆——”
陆折衣还未说完,就被“殷扶”冰冷冷打断了。
此时的“殷扶”像是不知餍足的凶兽,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压抑的气息,眼里心里俱是那黑发剑修的身影:“我不是你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