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生所说的这些，在座的这些久经官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傻瓜。
一块几乎卖不出去的地，与一只会下金蛋的鸡之间，任何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大家的意见，无非就是想通过这样的讨论，刷一刷存在感，体现出自己部门的职能和价值，尽量为政府部门争取更多的主动权。
但李东生的话，再次让大家冷静了下来。
就算民生公司所修建的那座新城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鸡，但在这只鸡没有长大之前，只能用宽松的政策去培养。
万一哪个不开眼的部门下手狠了点，直接把鸡弄死了的话，前面大家所付出的一切都将没有了意义。
所以，李东生所提出的给民生公司确定一条红线的建议，得到了与会人员的一致肯定。
这条红线该怎么划、划给他们多大的自主权，这实际上就是政府部门对于民生公司的回应，都是需要仔细斟酌的。
涉及到切身利益的事情，政府部门的处理速度一般是比较迅速的。
一周星期之后，李东生就带着各部门共同参与划定的“红线”清单，再次找到了吴光良。
吴光良看了看这些名目繁多的“红线”清单，通过共享空间与魏民生对照每一个项目进行了仔细的商量。
然后，拿出笔把那些魏民生觉得不能让步的项目划掉，又把这个清单还给了李东生，说：“这是我们能够接受的最大让步，如果你们做不到，我们民生公司再也不会提这个建设项目。”
由于共享空间时间差的存在，李东生并没有看出吴光良有什么迟疑。
在他的眼里，吴光良几乎是在看完这些清单之后，就拿起笔随意地划去了那些他认为限制过多的项目。
看到吴光良明显轻率的做法，以及那种不留任何讨价还价空间的回答，李东生突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在他的印象里，谈判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