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很懂的元绣,也会遇到她根本解决不了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元府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孙嬷嬷,你来了啊。”元老爷背着双手站在院子里看花,正好听到脚步声,转身看到了富态的女人。她看起来也有五六旬的年纪,花白的头发,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些严肃刻板,但是在元老爷说完话后,立马露出了个笑容,脸上像是菊花舒展,双眼眯在一块,立马显得慈祥和蔼了许多,如同最平常的老太太一样,站在远处给元老爷行了个礼。
“老身有礼了。”
元老爷连忙过来虚扶了一把,“辛苦嬷嬷了,这么一大清早的就劳烦您来。”
“这是老身指责所在,如何称得上辛苦呢?”孙嬷嬷站在那处,身板挺得笔直笔直,看起来精神矍铄,完全不似这个年龄的人,“不知道小姐此刻身在何处?”说完还摸了一下她身上背来的小小包裹。那包裹看起来甚是干瘪,似乎并没有装了多少东西。
元老爷搓了搓手,招来了紫仪,“让这丫头送你去找小女,嬷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这三天劳烦嬷嬷了。我已经让人打扫好了屋子,定会让您吃好住好。”
紫仪做了个请的手势,正要往前带路。但孙嬷嬷却不动,只是站在远处,面向元老爷,“不知小姐的喜服可曾备好?是否试过?”
“这、这个……”元老爷就有些尴尬了,这家里没有个女主人,全凭着元老爷的经验来操办,还有个参谋就是元小姐的奶妈,总有许多欠缺的地方。被这么一提醒,才忽的记起来,那喜服似乎拿回来还压在箱底没给元绣试过,连忙说道,“还未曾,都怪我没留意。那我这就……”
“元老爷这就着人送到小姐闺房罢,老身去了。”说完福了福身子跟着带路的紫仪走了。
紫苑不解,“老爷,为什么要给小姐请这个孙嬷嬷?”她是元老爷身边得宠的侍女,干了这许多时间也算是有了些地位,胆子也就大起来,每逢不解,总开口求元老爷解惑。而元老爷又是个宽厚的,也便满足了她。
“绣儿从小失了母亲,我身为父亲,总归是个男人,对女儿家的教导不甚了解,疏于教导多年。现下终于要嫁为人妇,该知道的还是要有人教的。本来这个教她的应该是她的娘亲,可是……”元老爷望着天叹息,心中遗憾非常,“这个孙嬷嬷是数一数二的教习嬷嬷,专门为那些个官家小姐教导礼仪。我花了大价钱请她来,也是希望给绣儿一些准备罢。”
紫苑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对这些一知半解的,只能跟着点头。
“你去把那喜服取来,给孙嬷嬷送去,不必跟着我了。”元老爷大手一挥,紫苑应声而去。
……
大喜之日将近,元绣心中更是烦躁。再加上昨晚做了个噩梦,起床的时候冷汗涔涔,濡湿了后背。为了静心,特意取了个未完成的绣棚练着,可还不足半个时辰,已经被针刺伤了两次手指,丢开不用了。
红玉帮元绣擦拭着手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