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沉重起来:“我父亲是个烈士,在我五岁时去世的,部队把他葬在了陵园里。至于怎么去世的我也不知道,上面来的时候只对我妈说了一句‘涉及机密’。”
“那你妈妈呢,我记得你说过她是一名法官?”肖琳接着问道。
“对,在我刚开始上高一的时候,她被查出得了肝癌,去年去世的!”
“当时她知道自己患病时是什么反应,是不是很担心你?自己的孩子还没有成年,却被查出患上绝症!”不知为什么,肖琳的语气中隐隐的透出一股哀伤,仿佛是得绝症的是她的母亲,这种语气在我听来有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无形中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不想像祥林嫂那样到处诉苦,所以母亲去世时的情景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起过,今天正好一吐为快:“不,我妈妈没有时间痛苦!那时医生告诉她,她只能再活一年!她当天就把我从学校接回家,从那时起直到她去世,我再也没上学。她想在一年之内,把她所有的知识都传授给我。给我报了自学考试,命我在一年之内必须拿到法律专科文凭。”
“你做到了?”
“对,我做到了!那段时间我妈妈对我不是一般的严厉,比学校的老师要严厉一百倍,每天天不亮就把我喊起来背课本,直到深夜才能睡。她说‘一定要在临死前看到我的大学毕业证’。看着她被病痛折磨的样子,我没有第二种选择,只能按照她的吩咐行事。一年后,我专科毕业。我妈妈还在拼命坚持,她连口气都不让我喘,接着给我报了本科!继续严厉的督促我,直到又过了一年,我拿到了本科毕业证,她才闭上眼睛。医生说她最多只能活一年,可她却活了两年!”
“这就是母爱的力量!”肖琳喃喃的说道:“我真羡慕你,有一个那么好的母亲!”
我一怔:“怎么,你妈妈对你不好?”
肖琳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说:“看不出来,你竟然已经大学毕业,还是学法律的。”
我淡淡的说道:“本来我是挺自豪的,尤其是回到学校时,原来的同班同学刚开始上高三,可自从遇到你之后我的自信心被打击的一点不剩。你什么都会,我却什么都不会!你这些本事都是跟谁学的?”
“你回学校干什么?”肖琳还是没有回答我的提问。
“在临去世前她只做了一件事:是苦苦请求法院领导,希望能给我在法院安排一个职位。谁忍心拒绝一个即将去世的母亲呢?法院领导马上答应了,当天晚上我妈妈就去世了!当时我才十七岁,法院领导告诉我,因为我还没有成年,暂时不便把我安排在法院,要我在等一年。我说正好,我想回学校学习一些基础知识,法院领导就同意了。又把我安排在原来的高中的复习班里读高三。然后病毒就爆发了,我就来到了这里!”我没有对肖琳说唐蕊的事,其实我要求回学校读书很大程度上是想再次见到唐蕊。现在看来那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如果我没有要求回原来的学校,没有再见到唐蕊,以后那些糟糕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这就是母亲,临死前还在为孩子着想!”肖琳叹息道。
我说:“别光说我的事了,也说说你的事。你是从哪里接受训练的?”
肖琳打了一个呵欠,说:“我累了,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