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休息室传来男人的咳嗽声,这段日子他日夜陪护,也多亏了身体底子好,这才没有被她拖垮。
顾津津忙擦了擦眼帘,再这样哭下去,她的眼睛非肿起来不可。
她强行压抑着情绪,其实,放手有那么难吗?
好像没有,她当时也经历过心痛至死的感觉,可人的自愈能力通常是强大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她都活过来了,靳寓廷总能扛过去吧?
商陆摔跤的事情,至今没有个答案,所以他应该比谁都清楚,他们之间是绝对不会有可能的。而他之所以这样,恐怕还是因着一份执念吧,他已经在摇摆动摇,怀疑商陆的事情是否真和她有关,所以他惶恐、害怕,要想尽一切办法先将她留住再说。
只是,这世上哪有这样异想天开的事,他想得太理所应当,以至于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
顾津津用手指一点点擦着脸上的泪,她尽管不会原谅靳寓廷,但也不想跟他永远站在对立面上。
只是现在的靳寓廷倒成了执着的那一方,不肯放手。
她眼泪越涌越多,也是越擦越多,最后干脆将被子拉过头顶,蒙住了脑袋。
过了许久后,门轻轻被打开,靳寓廷蹑手蹑脚走进来,顾津津这会背对他躺着,他走到床边,弯腰看了眼。
她似乎睡得很沉,靳寓廷将被子给她掖好,门口透进来的灯光不算明亮,所以他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他不想将她吵醒,很快就走了出去,顾津津没再睁眼,只是抬起手指在眼角处轻触了下。
翌日,天还未完全放亮,修善文从客卧走出去,经过主卧室,看到门是虚掩着的。
她小声地上前,透过门缝朝里面望了眼,房间内已经被布置一新,还应景的铺了结婚用的大红被褥等,修司旻自然不擅长这些,但顾津津家里比较讲究,再加上她父母肯定也会过来,不能让顾津津委委屈屈的什么都没有。
修善文鼻翼间钻入浓烈的烟味,她推门进去。“哥,你怎么抽这么多烟?”
修司旻头也没抬,“还早,你怎么醒了?”
修善文走过去,将窗户一扇扇打开,她穿着睡衣走回到修司旻的跟前。“哥,房间里都是烟味,嫂子要闻到了肯定不高兴,二手烟可不是风吹吹就能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