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掌门,好巧!”胥子思高声招呼着,面带喜色。
隋乘风见状,拱手回礼,声若洪钟,“此一处得见坼天手,老朽欣然。”
胥子思朗笑,心下暗道:这位佛口佛心,耳背的仍是这般厉害。一边思忖,一边扬声询道:“隋掌门这是欲往何处?”
“此一条路,自是往鱼悟大师房上。”隋乘风毫不遮掩,缓声应道:“想来胥庄主方自那处出来?”
胥子思见隋乘风这般直爽,立时笑应,“正是,正是。在下见乱云恶相,着实心忧,便想同鱼悟禅师商量个对策。”
隋乘风啧啧两声,摇眉短叹,“小老儿我是心下沉抑,难以纾解,只好往鱼悟大师那处讨些个佛经禅理,盼个醍醐灌顶。”
“那在下不多拖延,唯盼后日可有幸同隋掌门煮酒烹茶,论论英雄。”
隋乘风哈哈大笑,再冲胥子思拱了拱手。
二人别过,分往两头。
行半柱香,胥子思又遇来人,这一回,共有四位,正是五鹿兄弟、宋又谷同胥留留。
胥留留一见胥子思,心下一紧,暗暗计较道:得亏闻人姑娘说要多伴薄掌门,这方未能同来。不然其同父亲这般遇上,少不得又要纠结水寒那事。
胥留留边思忖,边巧笑,展臂上前,娇娇俏俏迎上胥子思,直捉了其胳臂,边摇边道:“父亲怎得在此?”
胥子思心下亦有此问,挑眉扫了扫胥留留身后三个儿郎,面皮一拉,沉声道:“你这又是去哪儿?”
“因着乱云阁一事,前几日未能得机拜见,故而现往鱼悟禅师那处。一则拜见,再则问一问旧友同括师傅情状,求个心安。”
胥子思唇角一抿,将宋又谷同五鹿兄弟来回打量好几遍,见其俱是虾腰拱手,埋头膺前,既恭敬,又惶恐。胥子思唇角陡地一抬,却是冲宋又谷笑道:“宋家儿郎,又见面了。”
宋又谷肩头一颤,徐徐吞口凉唾,轻声接应着:晚辈……见过胥大侠。”
“你我之间,何必客套?”胥子思稍往前踱了两步,单手往宋又谷肩头一搭,朗声笑道:“此次我来,犬子尚还念叨,薄山之上若可重逢,一定请你再往山庄,喝喝酒下下棋,逗逗鸟喂喂鱼。想是那日一见,其便将你引为知己。”
宋又谷眨眉两回,目睫轻颤,立时应承,“晚辈同垂垂兄确是惺惺相惜。若是得暇,自当再往庄上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