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见收获颇丰,便也不欲耽搁,正要沿路回返,恰听得头顶几声鸟鸣。抬头一瞧,正是几只野鸽。
闻人战见状,将掌内鸟卵徐徐递与胥留留,长纳口气,迅指之间,已是当当当行在树干上。动作之快,不及眨眼;步子之稳,如履平地。
“好俊的‘一袖与天通’!”宋又谷见状,朗声赞道,若非两手各提一只野兔,怕是非要拊掌喝彩不可。
闻人战唇角勾抬,待行至那野鸽栖身的细枝,左脚脚尖抬至肩头,结力下劈,便见那细枝陡落,野鸽这方受惊,扑翅便走。
闻人战身子向前一仆,足尖浅点,正落在那下坠细枝之上,借得其力,身子反是直上,单臂上前,一开一扫,使一招“天香满袖”,眨眉已是将一只鸽子收入其中;余下几只野鸽更是惊骇,振翅疾拍,更往高处,尚有二三绒毛飘落,徐徐下坠。
闻人战不由娇笑,身子于半空自旋两回,前后脚踏于那野鸽落毛之上,不过须臾,已是稳稳落地,将袖内所纳一鸽攥于掌上,直冲着胥留留等人摇晃炫耀。
“倒似自那三五丈高处下了两级羽毛台阶,这般不慌不忙,当真绝技!”宋又谷见状,吞唾轻道。
“惜得只有一只,那鸽子若是去毛一烤,便也剩不下许多肉来。”
闻人战眉关一蹙,正待同宋又谷理论,却见身前祝掩抬臂腰间,右掌三指一并,转腕向上。
不过刷刷两声轻音,已见数只野鸽应声而落。
余人见状,心下一惊。
“没想到,祝大人擅使暗器。”胥留留将掌上野菌小心搁了,稍一上前,捡了脚边一只落鸽,细细一辨,正见鸽身有一银针,长逾三寸,细如发丝。
“原只听闻三经宗主长于却日九曲镗这类长兵器,未曾想祝大人竟还有这一手功夫。”
祝掩低眉,朝胥留留稍一摆手,也不多言,正欲捡了地上胥留留所放野菌,却闻胥留留又再轻道:“闻人姑娘,此物,你可识得?”
祝掩一怔,抬眉见宋又谷闻人战俱是向前,这便抿唇,捡尽地上野菌,用袍尾兜了,踱步也跟了上去。
四人围成一圈,细瞧胥留留掌上,见那物,乃是鸟状,鸟喙鸟目,无一不真,连其翅上羽毛,亦是根根分明,然,却是木质,毫无生机。
闻人战见状巧笑,咯咯娇道:“祝大哥怕是惹了麻烦。竟将游叔叔最爱的渡风鸟伤了。这物件,可是游叔叔百乞千求,方央十三十四叔做成。虽为木质,却可鸣可飞,同那真鸟的唯一区别,怕也只有不会下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