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彦成行礼罢,便道:“已让人验看过了,确实如宫中所言,是溺毙的。”
可他绝不会相信这是简简单单的溺毙。
“玛法,阿玛,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景仁宫察觉到了……”
他话没说完,就被阿桂抬手打断了。
“此事必然要查。”他的声音沉敛,目光带着冷意:“只是事情出在景仁宫,我们实难插手。待我与你阿玛商量一番,再做具体的打算。”
那彦成唯有点头。
到底人已经没了,真相又如明镜一般挂在心上,查与不查,已经并非当下的紧要。
即便查到底,闹得最大,至多也只是要到一个不知真假的说法而已。
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心中气闷得厉害。
回到院中,他忽然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院中的老槐树上。
“少爷!”
阿六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他可有受伤。
“不必管我。”
那彦成甩开他的手,大步径直回了房内。
他就是觉得不公。
英廉大人在牢中被奸人所害,如今痴痴傻傻,六亲不识;月牙儿和珅他们也要背上反贼的罪名,眼下均不知是何景况——他们原本的日子过得多好啊?又没做错什么事,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他不禁有一个大不敬的想法!
真想冲进宫里揪住皇上把他摇醒,问问他究竟长没长眼睛,究竟分不分得清谁忠谁奸,而作为掌权者的他究竟又冤枉了多少无辜之人!
那彦成空有一腔想法无处实施,最终只有无力地跌坐在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