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
十一阿哥。
金家。
还有于家。
一个也不能放过。
要么缩着头自保,可既然做了,便务必要将其一竿子全部打死,绝不可留给他们任何喘息翻身的机会——
今日早朝请旨彻查常保死因,不过是一记破门石而已。
冯霁雯举目看向堂外渐渐发暗的阴郁天色。
接下来的路,哪怕是赤脚踩着荆棘,也决不可走错一步。
如今自觉万分幸运且安心的是,她并非一人独行。
……
“你说这和珅,做事也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地很。也摸不清他究竟是聪明还是愚蠢了……”
数日后,阿桂早朝后前来傅恒府探望傅恒,在傅恒的病榻前说起了和珅几日前于朝上请旨一事,不免深深皱起了眉头:“如今竟已真的紧锣密鼓地查上了。”
傅恒已难下床,即便是见客,此时也不过是倚在床头,勉强坐起而已。
“既有蹊跷,为人子,于情于理,也该为父讨明一个真相。”他语气有些虚弱地说道:“这无可厚非。”
虽然他暗下觉得和珅的用意当不只是在此。
“错自然是没什么错。”阿桂道:“但你可知外头都是如何议论他的?——道是有这空闲揪着一桩‘人死不能复生’的案子大张旗鼓地请旨,却没功夫过问对自己有着提携知遇之恩的英廉府的死活。”
傅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