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间,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等举动,似乎有些荒谬,可心底最深处的触动却又是这般的顺理成章。
察觉到她的动作,他便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好一会儿,就在他当她已在自己怀中睡去了之时,忽听得一道低如蚊响般的声音自怀中响起。
“不走了吧?”她似同梦呓。
“嗯,不走了……”
得了想要的回答,她陡然又安心太多,缓缓又闭上了眼睛。
漫漫雨夜,她未再觉察到冷意。
……
冯霁雯睡了许久。
醒来之后,望着头顶的藕色床帐出了会儿神,而后坐起身来,脑中已是一片清明。
只是头仍有些疼,身体亦是异常虚弱。
她记得是昨晚在太妃面前大哭一场罢,约是哭得太痛快了,以致于近来一直紧紧绷着的身体忽然松缓下来,竟叫风寒趁机入了体,发了场高热。
她环顾房中,并未见有人守着,秦嫫与一干丫鬟不知是去了哪里,欲张口喊人,嗓子却是疼得厉害,是以就掀被下了床,随手取过一件对襟披在身上。
来至桌边,拿手试了试茶壶的温度,见还烫着,便倒了一杯。
外头还在下雨,只是雨势已小了许多。
冯霁雯挪了几步来至窗前,隔着支开的半扇窗棂往外瞧了瞧,将热茶捧到唇边,轻轻吹了吹。
而这垂眸吃茶润喉的间隙,却于不经意间瞧见了临窗的榻上有着一件深蓝色的氅衣。
她怔了怔,腾出一只手来将这件氅衣提了起来。
这分明是一件男子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