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姨娘哭喊的天昏地暗,已没了半分力气再去阻拦阿迪斯,一时间唯有瘫软在他脚下,死死地抓住他一团衣角不住地哀求着。
阿迪斯似也打的累了,手上鞭子一扔。一脚踹开了郑姨娘。
“若非你成日里百般纵容于她,她怎么会有胆子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糊涂!”
“是,都是妾身管教不严,都是妾身的过错……”郑姨娘泪流满面。
鞭子落在地上的那一刻,章佳吉毓整个人陡然放松下来,却是双目一阵翻白,直直地昏了过去。
郑姨娘连忙要扑上前去,却听阿迪斯道:“把姨娘带回西跨院!三日之内,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靠近祠堂半步!”
语毕。便有两名守在门外早已冷汗浸背的丫鬟垂首行进祠堂中,一左一右扶起了郑姨娘。
通身无力的郑姨娘不堪打击,一时竟也陷入了昏迷,倒让两个丫鬟省了不少力气。
阿迪斯吩咐了下人好生看守。沉着张脸从祠堂中行出。
外间天色依旧沉暗,并不比祠堂里明亮多少。
寒风掠过,等在祠堂外的少年人抬起了头来看向父亲。
“阿玛。”
他一直等在祠堂外,听着郑姨娘的哀求,还有章佳吉毓凄厉刺耳的哭叫。
那种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忍不住想要打颤。
可向来心软的他。从头至尾,竟半点要进去劝阻父亲的想法也没有。
他现在脑子里装着的,仍然只有无措与后怕。
无措的是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变了样,后怕的是月牙儿险些被人冠上那样可怕的名声。
阿迪斯看了儿子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要借着这口气将胸中所有的苦闷和烦躁都纾解出来一样。
可是并不能。
阴郁的天色更令人倍觉压抑,父子二人一路离了祠堂往前院去,各自都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