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卸下了对成西扬的设防,但是如今却发现那不过是他一场自欺欺人的伪装。
偏偏成西扬喜欢的人是华灼灼,那个凡事都想要和她争的人,等着让她不好受的人,等着叫她难堪的人。
哎,叫她以后如何再去相信人?
她走回去,重新提起桶,继续去打热水。
眼泪滴答滴答地下,一大滴一大滴落入热水桶中,她依然不哭出声来。
晚修是不可能去的了,红着眼睛叫谁看?她叫人帮忙请假,称不舒服。
一个晚上蹲在床边,抱着膝盖,哭完又哭。
不知为何,竟然有那么多眼泪可以流。
舍友们回来了,她就躲在阳台哭。
大冬天的,只穿一件长袖单衣,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冷的,还是因为哭的。
哭着哭着,见大家都上床睡了,又跑了回来床头,找出枕头底下的录音机,拿出里面的那饼带,想抽出带子来扯断。
好几次都下不去手。
这首歌现在的意义,已经不在于是谁唱,唱给谁听,而在于,曾陪过她无数个晚上,每每失眠,一拉出来,听那旋律,保管入睡。
不只是曲子,还有成西扬,已然侵噬到她的骨子里了。
于是,她放弃毁带了,又再颓然地跑到阳台哭。
她真的不知为什么这件事的对她打击如此大,她这么伤心,到底是因为被欺骗,被抛弃,被辜负,被战胜,还是因为不甘心?
那是为那贱如地底泥的感情的逝去哭,还是为自己被伤害而哭?
反正这之后,她常常恍惚,上课再也无法集中,做题无法思路清晰,她脑子里经常不知塞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