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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自古黄河不夜渡(1 / 1)

这几人边聊边吃,也将那小胖子底细摸了一遍。 原来,这小胖子名叫白宴,京城人士。不是别人,真就是昔年宫廷御厨之后。他六岁起就要被父亲逼着学厨,切菜,颠勺,揉面,起灶,都要按着一种特定的呼吸方式去完成,据说这样才能烧出好菜。想来一个六岁的孩子,如何能领会这些东西,行气一个偏差,往往就招来父亲一个大嘴巴。三四年光景,到是当真能做一手好菜。其实这呼吸的法子,就是一种内力修炼的方式,是以白宴目露精光,显然所练功法颇为上乘,想来他家祖上,也不是等闲之辈。只不过白宴自幼不喜厨艺,一心向往江湖传说。两年前,路乘风在京城行骗,真就当他是高人,机缘巧合之下,便跟着他偷偷跑了家门。一路漂泊至此。 刘清泉悄声问道:“陆爷爷,这算不算拐带人口啊?” 陆青云笑道:“周瑜打黄盖,算不得拐带。” 旁边路乘风自顾自地饮酒,眯着眼睛,瞧来颇为失意。 白宴这会也顾不上他了,一边忙着招呼陆青云,一边问道:“陆爷爷这是打算去哪降妖除魔?”他天生自来熟,这会儿也跟着刘清泉叫起了陆爷爷,浑然没把自己当外人。 陆青云笑道:“没什么妖魔,只是要去郑州,会一会薛家集。” 白宴大喜,赶忙说道:“巧了巧了,我跟师父也正要去薛家集耍耍,碰到陆爷爷真是缘分,不如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 刘清泉低声道:“真不要脸。” 白宴却是个耳朵尖的,听到了也混不在意:“脸不脸的日后再提,先给我们这天下无敌的驱魔团队取个响亮的名号才是。” 路乘风这才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崽子,得了吧,人家道宗看不上我们师徒,不愿带我们一起玩,瞧不出来么。” 白宴挠挠头,一抹失望之色闪过,但随机又扮做笑嘻嘻的样子。刘清泉看在眼里,心中觉得一阵悲痛。他抬头看了一眼陆青云,等他定夺。 陆青云微微一笑,已知刘清泉心意,当下朗声说道:“只不过同行而已,未尝不可。只是这饮食之类,只怕要麻烦这位小哥了。” 白宴大喜,赶忙说道:“那是必须的,有我这等手艺,还能让陆爷爷饿着不成。”又转头问刘清泉:“怎么样,味道如何?”脸上透出一丝诡谲的笑容。 刘清泉点点头,说道:“厉害,我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白宴闻言哈哈大笑,颇为得意。 饭后,这四人果然结了伴,一同往郑州而去。忽忽几日,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程,这日里天近黄昏,四人也终于到得黄河沿岸。 路乘风道:“过了黄河,便是薛家集了。” 白宴一阵狂喜,他向来听闻这鬼市之名,如何瑰丽奇幻,不可思议,恨不得马上就要去到对面一饱眼福,当下说道:“去找船啊,明天就八月八了。” 陆青云摇头道:“自古黄河不夜渡,暂歇一晚,明日渡河。” 刘清泉心下大是着急,暗自揣摩:“若说这薛家集上没有龙鳞,倒也罢了,若说有龙鳞,而因去的晚了被人捷足先登,那岂不是天大的憾事?” 只听白宴说道:“咳,夜渡不夜渡,说说而已,有道宗这天人般的人物压阵,还怕镇不住这黄河里的东西么。” 黄河自古不乏奇闻异事,河道上几百年来,也不知有多少诡异传说,自然邪门的很。 陆青云摇头道:“规矩摆在那,必然要守。” 旁边路乘风也道:“黄河之水,天造之奇,既然道宗都说不夜渡,你就不要再聒噪了。” 天色将晚,四人这便找了附近的客栈,歇了下来。 入夜,刘清泉终究按不住性子,起身便往黄河边上去。他知陆青云脾气,要他破除这些规距,夜渡黄河,那是绝无可能,唯有瞒了陆爷爷,只身前往,方可夜渡。若是见了龙鳞,便求他留上一留,真没办法,也只得去偷去抢了。 打定了主意,更是不再犹豫,踮着脚,轻轻下了楼。没走几步,便听后面有人跟了上来。回头一望,只见白宴笑嘻嘻地走上前来,伸手搂了刘清泉肩头,悄声说道:“兄弟哪里去?要渡黄河么?” 刘清泉道:“我今晚就要过河,明日动身,只怕迟了片刻,救不得我妹妹。” 白宴也道:“我也等不及啦,明日薛家集开幕,今晚还指不定怎么热闹,走吧,一起去玩玩。” 两人性情相投,这便悄声去了渡口。 其时夜已深,月光还算明亮。两个孩子又都练了些内劲,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浑然不把天下之物放在眼里,夜渡黄河,对二人来说,毫无忌惮。 到了渡口方才发现,周围并无船只。往内里眺望,也是风平浪静,连水纹都没有一条。 白宴大咧咧地道:“这陆爷爷跟师父都是极为守旧之人,让我说哪来这么多规距,夜渡不夜渡,没啥区别。为啥就没个艄公,来做这买卖。” 刘清泉也颇为无奈,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索性坐在岸边,思量对策。 过得片刻,突然看到水面一阵摇摆,刘清泉起身拍了白宴肩膀,指着河中说道:“那是不是船?” 白宴踮起脚来往那边看,果然水波荡漾,一条黑船缓缓而行。 二人尽皆喜出望外,赶忙站在渡口频频挥手,又不敢大声喊叫,生怕惊了陆青云。 那船似是察觉,果然顺着水路,往渡口来。白宴笑道:“果然还是有夜渡的,瞧来不是什么大事。”刘清泉也连连点头,心中想着终于能赶得上薛家集了。 待的那船驶近了,二人方才看清,这船身不大,透着股腥臭之意,黑蓬遮了舱,尚自滴水不止,想来河中湿气甚大。那艄公也是一袭蓑衣,草帽压的甚低,遮了面容。船一靠岸,便开口问道:“两位小哥,可是要渡河么?”声音嘶哑,难听至极。 白宴说道:“自是要过河,难道投河么。”说罢,便拉着刘清泉要上船。刘清泉问道:“你有钱吗?” 白宴笑道:“这是自然,要不拿什么坐船。” 刘清泉稍稍放松,跟着白宴上了船。那艄公撑船而去,脸上带着笑,露出一口黄牙。刘,白二人不欲与他对面,便转了头,往河中眺望。 过不多时,已离岸边甚远。四周水汽弥漫,恍如起了大雾。二人登时觉得打了个冷颤,竟而觉得气温一瞬之间低了甚多。那船摇摇摆摆,也终于停在水面上,不再动了。 白宴等了片刻,见仍无动静,当下怒道:“我说大叔,你倒是继续撑啊,这还没靠岸呢。” 话音落地,半晌无人搭腔。二人觉得奇怪,便一同回头看那艄公。这一看之下,登时大惊,船上哪还有艄公的影子,只有刘清泉与白宴两人,尚且坐在船帮上,偌大个河面上,再无第个三人。 白宴慌道:“什么情况,撑船的大叔啥时候掉河里了。” 刘清泉也是震惊,适才并无落水之声,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艄公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般怪事,委实可怖。当下缓缓说道:“自古黄河不夜渡,这邪门的事,只怕让我们摊上了。” 白宴闻言,心中更是害怕,颤着声音问道:“啥玩意,你说这船……”他本想说这船不是活人撑的,只是话到嘴边,实在觉得吓人,便又硬生生忍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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