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之士道“劳动创造财富的说法,是错的。”
“土地、稼穑、农耕,才是唯一让天下财富总和增加的东西,劳动并不是。”
“财富是物,物的来源不是商业交通而是生产。所以财富的生产意味着物的创造和其量的增加。”
“你们认为,工商都是增加了社会财富的。实际上是不对的。”
“如工,手工业不创造物质,只是变更了组合和天底下原本就有的物的形态。”
“比如说,一团泥,你可以做成陶罐。但是,天底下增加了什么物了吗?那个陶罐是泥做的,做成陶罐,这泥并没有增多。这是改变原本就有的物的形态,不能称之为增加。”
“比如说,一张风筝。这风筝不过是布帛与竹片、棉线的重新组合。你可以做成风筝,也可以用这些布帛、竹片做成筛箩。所以,这是变更了物的组合,也不能称之为增加了天下的物。”
“至于商,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什么都没有创造,只是改变了原本的地、时,你不能说天底下的物增多了。”
高个之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然兴奋起来,觉得已经胜券在握,正该乘胜追击之时。
这是一种经济学观点,起源正是战国时代出现的“农家”,本质上也是对天地道理的一种探究,也是一种在“道法自然”的前提下重农轻商的理论基础。
这种经济学观点经过千年的发展,在后世的法国大革命之前达到了顶峰,形成了重农主义这一学派。
学派存在的基础,就是认为工商业没有让天下的“物”的总量增加,手工业本质上就是改变原本就有的物的形态、或者是变更了天下已有之物的组合。
高个之人曾说过要反驳墨家的道理,就必须要釜底抽薪,今日所说的这些,似乎正可以从根源上解决。
他既要乘胜追击,便提高了声调,看着索卢参的眼睛道“工、商都没有让天下已有的物增加,但是唯独农耕稼穑,是让天下已有的物增加了。”
“我春天种下一粒种子,秋天可以收获百粒。”
“我春日养殖了一头牛犊,冬天牛犊长大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