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有不同,但是必须要遵守。”
当年胜绰之事,与高孙子和适都有着密切的关心。
在适加入墨家之前,是高孙子去了墨子那里打了“小报告”,任何胜绰背叛了义,要惩处同时剥夺胜绰出仕的权力。
适加入墨家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协助墨子改组了墨者,将胜绰这件事定性为“踏着众人尸骨以为私利”的恶劣行为,并且最终导致了胜绰等人叛墨离开。
高孙子嫉恶如仇,对于一些事极为在意,对于墨家的纯净也向来有自己的想法。
他至今还打着草鞋、穿着破衣,自苦以极。
而且之后也和适发生过几次冲突和争论,尤其是在适提出生产一些烈酒、璆琳换取贵族的金钱发展墨家这件事上,高孙子认为适这是“肥天下之一隅,而害天下之四方”。
因为高孙子认为,这些烈酒璆琳之类的物品,和珠玉类似。一旦出现,王公贵族必然喜好,多搜刮民众以求,这是违背墨家“非乐、节用”的道义的。
他与适之间的想法冲突,一直存在,不过两人也互相尊重。
适敬重高孙子自苦以极的生活方式,也赞誉高孙子严重不揉沙子的处事原则。
高孙子佩服适的手段,也认可适并没有用这些事谋取私利,也确实一直恪守着墨家的道义。
对此,高孙子说完了巨子的想法后,略带一丝怨气地看着适,说道:“这件事,终究是因你而起。”
“你还记得当初公孙泽死于商丘之战,你评价商丘多君子、谈及公孙泽与当年宋襄公?你说这些规矩礼仪,不过是诸侯用以控制士的效忠的,襄公蠢就蠢在自己都信了。”
适莞尔一笑,想起了这话确实是自己大嘴巴说的,为的是说“庶农工商与诸侯大夫士,不该用一套道德”。
高孙子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你不敢说你想干什么,因为你一旦说了,墨家就会让诸侯震惊、贵族惊动,与天下贵族诸侯为敌。此时尚不是时候。”
“所以墨家还必须要说非攻弭兵之类的说辞,以此让墨家所做的一切都能够在墨家的道义上‘师出有名’。”
“只是,你遮遮掩掩的说得多了,自己许多人也信了。以至于一些人便想,我们就该促进天下弭兵,就该制衡诸侯平衡……”
适闻言苦笑一声,当真是有利必有弊。
利处是这样说,不会招致诸侯的恐慌反对,为墨家争取到了一个利用诸侯矛盾以生存的空间。
坏处就是墨家内部出现了这种正常墨子死后就会出现的想法,而且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