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于国,不可以出军;不和于军,不可以出阵;不和于阵,不可以进战;不和于战,不可以决胜。”
“所以欲决胜,必先和于国。和于国,必先利于民。既利于民,便可称之为利于天下。”
适又道:“战争是朝堂的延续。政令不和,民众不利,又怎么可以获胜呢?郑小国也,子产变革,驷子阳承其政,于是去岁夺楚武阳。这是不可不察的。”
“商丘一战,宋都险些内乱,也正是因为民众的利益受到了侵犯,所以不原去守城。”
“如果王上能够清明政治,使民得利,远胜于昔,民众又怎么愿意接受三晋的统治呢?”
这些宽泛的话,并未引起贵族的反驳。
楚王却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很明显是在告诉楚王要变革。
然而,怎么变革,必然是不能在宴会上说的。
于是楚王收住话头,称赞道:“是这样的道理。若是以往听到这样的道理,我定要鸣钟为贺。只是墨家非乐节用,想来这些礼乐也就不需要鸣奏。在我等听来悦耳,在你们听来都是民脂民膏耗费民力……”
岔开了话题,便说了些别的,在宴会最后的时候,只说希望墨者能够继续讲讲如何利于国的道理,便请适等人入寝密谈。
这里非是军阵,贵族们无可奈何,虽然厌恶墨家的许多道理,尤其是在适明着说出金玉其外那样的话之后更是如此,可终究还是不能阻挠。
适与孟胜都没饮多少酒,两人结伴跟随宫人入寝宫,楚王已经将近侍赶走,只余下三人。
适道:“墨家规矩,与君王见谈,必有第二人在场。”
楚王笑道:“墨家规矩如此多,可叹天下还是有数百人为了利天下而入墨家,所以墨家的道理很多是对的。”
“如今,只有你我三人,言语既出,止于六耳。”
说罢,楚王冲着适和孟胜一拜道:“还请教利国强国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