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人虽弱,可弱并不是郑人可以攻打楚国、而楚国不能报复的理由。墨家的道理,也不是这样的吧?”
墨子佯装沉思,实际上墨家已经定下趁着楚国危机时刻,想办法渗入楚国。
他似乎已经被昭之埃的道理说服,便挥手道:“适,你与楚使说说如今这些守城器械的形式,其中有些不便……”
这些年,适也算是学了不少语言,尤其商丘一战后他这一年跟随公造冶学了不少楚地方言与雅音,出面与昭之埃行礼。
昭之埃心中一动,知晓适这人在墨家的特殊,又与楚人这次想要的守城器械息息相关,也急回礼。
适便道:“墨家守城的器械,以非是墨家自己在用。为弭兵之约,中原小国俱有需求,所以只靠墨家弟子不能够制造那么多。”
“如今商人出资、墨家出技、工匠出力、小国受益,这是对许多人有利的办法。”
“若是以往,利于天下,墨家可以死不旋踵,更别提金玉等物……可现在这些守城的兵器,非是墨家自己的,那些商人工匠也非是墨者……”
他说的云山雾罩,昭之埃却立刻听明白了适的意思。
钱!
交易!
原来墨家守城都是无偿的,郑宋鲁都曾得利,根本不曾索要金玉。
这一次,却是要做交易,而且说的很有道理:这些东西,不是墨家的,不能要求那些商人和工匠都有墨者的利天下之心。
昭之埃原本悬着的心,瞬间放下。
他从不怕墨家要钱和交易,怕的就是墨家认死理觉得这是不义之战狗咬狗,两不相帮。
如今看似自己说服了墨子,鲁阳公的信札也触动了旧情,只是交易,那也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