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道:“有不一样的价钱。有的呢,模模糊糊,那个便宜。有的呢,清晰的多,就贵。就算是清晰的,价也不一样。”
庶君子奇道:“都是清晰的,怎么价还不一样?”
那人指着后面一个暗呼呼的屋子道:“这种画人法,得透光。透光用的东西不同,透光的时间就不同。”
“清晰点的,就得用璆琳片和鸡蛋清。但是吧,鸡蛋清融不了多少感光的药,所以你们得坐在那坐个一两个刻钟吧。”
“不需要坐一两个刻钟的也有,但是用的材料可就贵了,那是一种可以代替鸡蛋清而且比鸡蛋清更透亮的东西黏在璆琳片上。而且配起来容易着火爆炸,所以就贵得多。”
“你们要是能搞出来透明的、还能黏住感光粉的、而且配置的时候还不会着火爆炸的,肯定就便宜了啊。再说弄出来上面还奖励多少金子,以后但凡用这个法子的都要给做出来的分红钱呢。”
庶归田挥手道:“就要那个容易着火爆炸但是快的。”
那人道:“那我得去问问先生。配那个药,得先生来,我可不行。你们稍等。”
他跑进里面,片刻后出来道了声歉道:“先生说今天没法配。你们还是坐久一些吧。”
庶归田瞥了一眼奇怪的木箱子,问道:“这个不用你们先生亲自来吧?”
那人呲牙笑道:“那倒不必。鸡蛋清不着火也不爆炸,就是不算太清晰,而且坐得时间也久。诸位最好别笑。”
“为什么?”
“哎呦,你想啊,笑两刻钟,那嘴不得抽筋啊?就跟服役时候站队列时候的表情就行。”
一家人一想也是,若真要坐在那坐两刻钟,一直笑着那可真是要抽筋,反倒难看。
于是这一大家子便都整理了一下衣衫,父母坐在中间,抱着孩子的儿媳和孙辈坐在两侧,四个都服役过或是走南闯北有劲头的,便站在了后面。
也不见对面那人提笔,只是钻进了一个黑毡子的小帐篷,不知道鼓捣了些什么,然后喊他们面对着那个木箱子,静静等待着漫长的两刻钟。
两刻钟其实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