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与民并耕,市贾不二价,农忙的时候务农,农闲的时候一起织布,满足衣食,并不售卖。”
“土地皆归于公,均分于民,不得售卖。各家交换,等劳动量而换,我不失利,他不得利……”
农家根本上还是一种最底层农夫的幻想,因为最底层的农夫受到双重的剥削贵族和商人。
这种真正平等的空想,即不现实,但却很明确地表达了最底层农夫的利益。
徐弱闻言,微笑摇头道:“正好,你们也知道,泗上召开的扩大会议开了将近两个月的会,终于结束。前些天也曾将一些会议的内容传到这里,下发学习。”
“里面恰好有关于这些问题的解释,我便说一段,大家既是学习,也是讨论,以达上下同义。”
这里距离泗上有些远,而且原定于四月召开、徐弱因为情况特殊没有参与的扩大会议开了两个月,所以各种会议公开的内容传递到这里的时候已是几个月之后了。
会上讨论了很多的事,大部分都是公开的,因为上千人参与的大会想要保密绝不现实。
厚厚的学习内容足足有几本书,徐弱这几天也正在学习,听泗上派来的人讲解。
他想了想书上的内容,便道:“巨子说,乐土之说,早已有之,硕鼠之歌,便有乐土。”
“只是,关于乐土如何抵达,天下人各有分歧。”
“如农家,可算得上是空想乐土派;而墨家所走的路,则是理性说知乐土派。虽都为乐土,却截然不同。”
“空想者,井中月、水中花。若想真得月、花,却从水中井中去寻,无异于南辕北辙。理性的说知之法,才是现实的,可以真实得到的。”
农家的人哼声道:“如何说我们的便是空想?你们的便是理性可以做到的?”
徐弱也不急躁,面对着一起听讲的诸多墨者问道:“我墨家之乐土,有大同之说,自不必提。再简短地说,便是兼相爱、交相利。”
“子墨子便谈过,兼爱的基础是爱己,也谈过爱人和用人的区别,所谓不知爱己便不会爱人。而兼爱,正是因为出于一种理性的推断:即我爱别人,别人也爱我,那么两个人我就能得到双倍于我只爱自己的爱、三个人就是三倍、天下人就是无数倍。是故爱己与兼爱,是辩证统一的,兼爱是爱己的最高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