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男生和霍清一样的不识好歹,一样自私,以为长了一张好脸就高人一等,一点都不给女生留面子,亏她还喜欢了他那么久!
一想到这,廖紫又觉得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索性扬着下巴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很快就睡着了。
到了清川,戴艺婷果然如约推醒熟睡的霍雪,并轻轻让开身子方便她出去。
霍雪将受了伤的手放进裤兜里,另一手提着包,起身的一瞬差点撞到桌角,幸好反应及时,才没有吵醒靠在对面睡觉的廖紫。
她随着人群走到火车门处,却没有跟着大家下车,而是靠在车门正对着的车壁上,将包斜在身上,从戴艺婷他们的角度,刚好望不到这里。
待下站的人完全下车以后,她又随着人流,优哉游哉地走到最后一节客车厢的公共区域,站定,蹲下。
就像绝大多数没有买到站票的人那样,一屁股坐了下去。
而其他乘客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景,连一眼都没有看她,更不用说嫌弃她身上的味道,各自忙着各自的事,甚至有些人还组桌打起了扑克。
靠在火车的绿皮上,霍雪闭上眼,空乱的大脑终于得以消停。
当她撬开全沙市刘镇的房间窗户时候,已经是周日晚十一点,家里一片漆黑,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她插上房门,一摊手心,包着手的布料早已被红色浸透,伤口也被满目的血红捂得溃烂, 刀的切口处不知何时已经被淤血塞成黑红色。
霍雪拿出路上买的酒精,挑开橡胶塞,动作并不优雅地将酒精一把泼倒在伤口上,快速清理血渍。而后用刀片剃掉腐肉,整个过程,止声不语,一气呵成。
在护理学上,处理伤口,其实并不建议将酒精直接撒到伤口上。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处理方法,尽管手火辣辣的,好像所有组织细胞都在燃烧,但这种撕裂之感,却恰恰是她想要的。
酒精每每灼烧过每一个肌肉细胞,疼痛中,她仿佛又看见了新生。
打开房门,霍雪一怔,手指停留在把手上,脚步顿住。
房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少年健瘦的身子静静地靠在墙壁上,黑暗中,只有未拉上门的房间从门边漏了些光出来,其余的光,似乎全部来自霍齐的瞳孔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