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收箭,又射箭。
许吾浪就这样往反重复,动作越发娴熟,箭矢的威势渐渐稳定,每一箭将他和那截枯木拉出的距离也极其接近。
至后来,他箭与箭的间隔越来越短,越来越紧密,往往是一箭才射出,便又开始下一次的搭箭松弦。
他骑着那截枯木在江面上连续疾驰,身后划出长长的水痕,远远看着,就像是龙在水中游。
约摸一柱香时间,风雪里隐隐出现一道黑线。
南岸即到。
许吾浪忽地跃起,稳稳站立在枯木上。
凝息片刻,他再度搭箭松指。
箭矢依然稳定而势大的射出,在细麻绳变得笔直的瞬间,他左手微顿,身形凌空而起。
箭矢力尽下坠,细麻绳也开始弯曲,他的身形却刚刚腾到至高处,微微将细麻绳一抖,箭矢便回到了手中,再次搭箭射出。
借着一箭之势掠出数丈,再借着下一箭之势掠出数丈,一箭接一箭,他就这样在江面上御空前行,直待足下沾着南岩的湿土。
“呼——”
许吾浪重重呼出一口浊气,神色甚是疲惫,但眼睛却越发明亮。
他将弓箭抛诸江中,略略辩了辩方位,负手而去,但去向却不是唐河的方向,而是不远处的山恋。
他需要一些时间,来细细领悟今日所得。
一晃月余。
雪既停,春风悄至。
一处山洞内,许吾浪缓缓眼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