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轻抖,手腕那截细麻绳如蛇扭动,另一头的圈套在另一截枯木上,同时左手将弓向后轻轻一拉,便连人带木飞身而起,转瞬落到江中那截枯木上。
足尖刚沾着那截枯木,他右臂再次轻抖,被细麻绳套住的另一截枯木忽地脱绳飞出,落在十余丈外。
他不慌不忙取下箭矢,又射中前方那截枯木,其后却是先用左手拉弓,待身体飞腾起来,又抖动右手腕将足下那截枯木套住,连人带木再次掠到前方枯木之上。
如此反复数次,他已深入江中,在飘纷的雪花中看不清那两截枯木,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身形,像是在江面御空飞行。
宛如神人。
片刻过后,他已入江里许,成了茫茫江面上的一个小小黑点。
整个过程虽然看似风轻云淡、举止若仙,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样的方法对精力、内气和神念的消耗特别大,他已有疲惫之感。
他立于江中枯木上略作调息,然后继续,如此反复。
又过得数里外,他再次停下来,虽然脚下只有一截堪可立足的枯木,但他身形仍然如铁枪一样笔直。
此时已近江心,目光四顾之处,尽是茫茫江水,以及漫天乱飞的雪。
更要紧的是风向果然乱了,不再一味向南,而是没有规律地在江面上打旋,风势也更为强劲。
他的一袭白衫在寒风中呼呼作响,像是在抗议不该这么莽撞。
忽然,风停了,雪停了。
像是错觉一般,许吾浪诧异发现身边竟是突然平静下来,好像有一个无形的罩子将他罩住,隔开了寒风和乱雪。
不及反应,他的身体又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掉进江水里。
这一变故诡异而突然,他被江水呛了几口才反应过来,扑腾着探出水面,然后怔住了,险些又被呛了水。
江面上多了两个人。
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老头站在许吾浪先前站立的枯木上,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妇则站在十余丈外的另一截枯木上。
老妇一脸严肃,或者说是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