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的,他突然觉得极为难受,极为反感,仿佛身上有一张无形网,将他束缚得越来越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路平和夏夫人相互戏言,嘴里都把姐妹改成了亲家,不经意瞟着路小石竟是这般模样,不禁担心道:“石儿,怎么了?”
路小石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茫然道:“娘……什么事儿?”
路平这时才感觉到儿子神念有些波动,但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一边放下心来,一边佯嗔道:“人家草儿都表了态,你也得说句话啊!”
路小石呆了呆,看着厅内四人,迟疑道:“娘,现在是虞乐皇帝的丧期,说……说这些不太合适吧?”
路平挑挑眉,道:“丧期不过二十一日,况且现在还不是嫁娶,只是将这事定下来,有什么不合适?”
夏夫人有些意外,道:“小石,自今日起我便不称你郡王了,你也别把我当外人,我就问你一句,是不是觉得我家妞妞哪里不好?”
路小石赶紧道:“不是不是!只是我觉得……”
郑雄倒是记起那日草儿亲口说过她和路小石是要好的朋友,想着现在应该是草儿转变了心意,但儿子可能还是将对方视为朋友,那这件事情便急不得,道:“平儿,小石的意思是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等事情结束后再议此事如何?”
路小石知道郑雄在替他解围,但不知道后者说的事是什么事,只好默默点头承认,还紧紧皱着眉头,以显得事情特别要紧。
路平则有不解,疑惑道:“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事更重要?”
郑雄笑了笑,看向青衣夫人,道:“夫人,还是请你讲比较合适。”
青衣夫人点头道:“王妃匆恼,现在还真有要紧事,而且这是殿下和我谋划多年才促成的。”
路平道:“到底何事?”
青衣夫人道:“唐歌。”
“唐歌?”
夏夫人也被这个话题转移了注意力,奇道:“不是十年前就停了吗?”
青衣夫微微一笑,道:“是啊,十年前在滹沱举行的就是最后一次。”说罢看向路平,道:“王妃或许不知,唐歌是东临宋家、西蜀卓家、北江青家、南海杜家、滹沱连家、唐河许家传承数百年的大聚会,旨在增进六大家族的交流、互通有无。”
她轻叹口气,再道:“以前的唐歌是三年举行一次,六家相交甚密,但自从王朝被迫缩藏到衣冠江以南,各家的联系便渐渐松远了,直至十年前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