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且德再次作揖,道:“请父亲明鉴,孩儿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全都是这贱人所害,我定要亲自参审!”
宋笑天点点头,道:“那就听祖儿的。”又令护卫将李雪师带回别院,严加看管。
宋且德道:“谢父亲成全,孩儿中午定要陪父亲好好喝上一杯。”
宋笑天哈哈大笑,道:“我儿果然是东临名士,这伤才刚好些,便又念着那黄汤。也罢也罢,你我二人也有许久没有共饮,今日便好好饮上一番。”
时至午时,宋笑天果然只与宋且德单独进食,二人以即将查获真凶为下酒菜,喝得尽兴非常。
即毕,宋且德言道忍不住要亲审李雪师,但最好到她别院去审,且只要他父子二人在场,理由则是熟悉的环境和人,容易让李雪师心里放松,不再负隅顽抗。
宋笑天生性豪放,又喝得兴奋,也不多想,便传令下去,一众护卫谁也不准入,自己和宋且德晃晃悠悠进了李雪里别院。
似乎正如宋且德分析那样,李雪师见着二人前来,竟似上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亲自设座煮茶,神态轻松。
宋笑天一看李雪师这幅没事儿人的样子,便怒气又起,正想发作时,却见宋且德对他使眼色,便强忍下来。
他端着茶杯歪斜在椅中,看着宋且德笑吟吟地喝着茶,和李雪师闲谈,突然又话锋陡转,劝李雪师说出谁是背后主使,她也可少受些罪。
不想李雪师微微一笑,并不领宋且德的好意。
宋笑天再也忍不住,霍地站起身来,准备喝人进来用刑,不料宋且德比他还要怒,竟是拔剑起身,向着李雪师便砍去。
宋笑天虽怒,却也知道李雪师的重要性,若是真死了,那背后的真凶就再难查获,赶紧跨步过去,伸手欲拦。
不料宋且德手中长剑在空中忽然转向,竟他向着脖颈劈下。
宋笑天亦是忘形境身手,若是平时,纵然长剑突变而来,按理也能险避开去,但此时他完全没有预想,酒又喝得过量,反应自然比平时慢了半拍。
半拍的时间极短,但对宋且德早有预谋又竭尽全力的一剑来说,则已足够。
宋笑天身形堪堪后退半步,长剑前的剑气末稍便扫中他的脖颈,顿时血喷如雨,一头栽倒在地。
倒地之后,他自然呼不出声,但还没完全绝气,四肢不停抽搐,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全是迷糊的绝望。
宋且德并没再留给他时间,魔怔似的挥着长剑向其身上乱砍,直砍成一团血肉,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浊气。
李雪师目睹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但还是比宋且德先回过神来,哆嗦着将后者扶起,不知说什么,半晌道:“且儿你记住,他是娘杀的,和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