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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秀秀坐在榻前,看着路小石面目痛苦地扭动身子,知道他又在作恶梦,一边抹去眼角的泪水,一边伸手抚住路小石的额头。
路小石身子一僵,停止了挣扎。
阮秀秀继续在路小石的额头上轻轻抚摸,嘴里哼着信度国的一首童谣,心思复杂。
眼前这个场景,曾出现在她某些羞与人说的梦境和不受控制的某个瞬间,但眼前这个人却不再是原来那个人。
她有些伤感,更有些不明白,那个夜晚把他救上船时,他虽然虚弱,却还记得她,甚至还郑重地对她说,让她帮着看好那柄奇怪的软刀。
谁知睡了一觉后,他竟是谁也不认识,甚至还问她他是谁。
本以为他是受了伤而暂时产生了遗忘的病症,但两月过去,他身上的伤早好了,心思却依旧糊涂。
阮秀秀看着那张好看的脸,嘴角渐渐露出笑意。
如果抛开作恶梦和不记得所有人,他还是原来那个他,一样的眼睛,一样的嘴唇,一样的笑容,可以陪她一起赏花,可以陪她品茶,甚至还可以陪她聊些奇奇怪怪的话。
这不就是自己希望的那样吗?
笑意没有持续多久,阮秀秀又有些伤感。
自己希望的,并不是他希望的。
而他希望的,自己却做不到。
她用另一只捋着自己的发梢,低眼看了看,心想就像发式一样,他希望自己扎成不符礼仪的马尾辫,但身为信度国公主,却没有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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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石看到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