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人不但仁厚,宽恕了这些闹事的人;对于当时在赌厅的其他客人,还给了一笔不大不小的赔偿。当然这些赔偿最后将以赌场损失的形式,让闹事者去背付。不过对于拿到赔偿的赌客,他们显然不关心这个问题。
“明人真的很有信用啊!”他们这样传诵着,“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没有人对那个被放在租界入口站枷的家伙,有什么同情的说法,一句也没有。当然那厮也有自己的亲友,世上多的是帮亲不帮理的人。但看到那其他十几个闹事赌徒的下场,站枷的家伙的亲友,就集体失声了。
因为丁一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可是阿匐们却不打算这么放过他,他们在出了租界以后,马上就被斫掉了一只手。他们在租界的行为,被视为盗窃。
“看,不要去搞宗教冲突。”丁一对着宝格力这么说道,“这世上,不论什么人,总有好人和坏人的。严守教义的信众,不论什么信仰。都是值得我们尊敬的人。”
在宝格力下去之后,景帝嘲讽道:“按着你送给那些阿匐的钱物,怕是要占这赌场一成的盈利吧?”
“你得承认,不是所有阿匐都和我们有来往,但对于这伙暴徒的态度,他们都很一致。”丁一摇了摇头,很认真地对景帝,“而且赠送出去的礼物,也不是为了这个目的。不要搞宗教冲突,绝对不要,等我们去了加拿大那边以后,你一定要紧记。人家爱相信什么,就让他信仰什么。”
景帝没有再说下去,不过私底下跟郭劲、李乐他们闲聊时,景帝却是认为:“如晋很聪明,我想了又想,他是对的。我们只是需要一个补给点和港口,没有必要去正面跟这城市对决。”还有一些话景帝没有说出来,那便是如果有一天,那些阿匐不再正义的话,大约丁一会让正义的阿匐,占据话语权吧?
那个被割了舌头的倒霉蛋,于这热带的城市里,严重的脱水,让他的生命加速流逝。在第三天的夜里,终于死掉了。马哈茂德派了一个心腹过来密会丁一:“这样不太好,其实如果你们把他交给木骨都束,他同样会受到处罚,可以用你们认同的方式来处罚。”
“不,他敢于污辱大明的军人,他就得付出代价。”丁一的脸上不再带着笑,他甚至一把扯住那人的胸口,把他拉到自己跟前,逼视着他,“不论是谁,不论在何处,哪怕是马哈茂德,哪怕他正式成为木骨都束的哈里发。你把我的话,一字也不许更改,传给他。”
那人明显被吓坏了,他没有想到在木骨都束,有人敢这么对马哈茂德说出这样的话。
当马哈茂德听着传话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教那心腹下去,却向曹吉祥说道:“为什么?你的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就在我身边,随时都可以杀死我啊!他为什么要在我的手下面前这么说?”
已经能进行简单的阿拉伯语对话的曹吉祥听着笑了起来:“因为,你犯了错。很严重的错。不是我的主人,而是我们的主人。若你下次,再犯这样的错,你就不会再犯错了。”死人总是不会犯错的,这是一个赤裸裸的死亡威胁了。
马哈茂德打了个冷战,因为见识过曹吉祥的本事,就在前几天的晚上,有一伙应该是萨利赫派来的刺客,想在茅厕里干掉他。曹吉祥在窄狭的茅厕里,用两把刺刀轻松地干掉了四个刺客。所以当他发出死亡威胁时,让马哈茂德愈更的心惊。
“是的,我们的主人,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他马上纠正了自己的说法。
时间就这么慢慢地过去,租界里的两百名黑色闪电的少年,一半在赌场里工作、警戒;另一些则在训练那五百黑人少年,直到此时,几个月的时间里,第二批的黑人少年里,已经有七个在训练中死亡了。
都是训练中的骤死,大抵应该是器官对于训练量不胜负荷而衰竭,导致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