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啊。” 白一尘点点头,“这个案子,你看出什么来了?” 这个昔日重案组的老大哥,习得一手好厨艺。 以前为了追踪毒——品,白一尘在川城第一中学附近,开了家烤肉店做勘查点。 只当是副业,没想到从重案组退出以后,却把这副业变成了主业。 “凶手作案手法残忍,不过应当排除熟人作案。” 钱警官若有所思道。 “哦?”白一尘饶有兴致,“你怎么知道不是熟人呢?” “首先,案发当晚下着暴雨,据我们勘查小组经过走访调查,死者杨影和自己的丈夫已经分居三年,并无生育。” 白一尘注意到尸体上的胎记,问钱警官,“杨影的社会关系,有无其他亲属都查了吗?” “目前调查的情况显示杨影并没有其他亲人。她从出生就没有母亲,父亲也在其身两岁时,身染重病离开。” 白一尘就根据一刀能够砍断死者的双腿,已经有了初步画像。 “死者杨影身高一米七二,较为苗条。犯人应该幼儿时期遭受到过来自女性的*,成年后因为身高矮于成年男子,所以十分憎恨高个子细长腿的女人。身高约在一米五到一米六之间,体格较为强壮,职业或是屠夫或是工人。” 钱警官立刻叫人依照画像进行排查,底下一个王姓小警员望着白一尘的背影道,“钱sir。一个烤肉店的老板就这么牛吗?” “那是白一尘。”钱警官想要用手里的证物袋敲醒小警员,“你以为人都像你一样,满脑子只知道吃。” 小警官捂着头鼓起的小包,“钱sir。你这是徇私枉法。我要告局长,你毁坏证物!”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白一尘!” “是三年前,陆队长和局长待的那个重案组吗?” 钱警官:“还不算傻。” 当年在川城,他们重案四个人简直是警界神话。 “头儿。” 小庄拿着纸笔,“刚刚我们查了一下,死者最后一通电话——” “是谁。” “傅斯年。” 傅氏老总? 钱警官有种整个案子被无形的力量推着走的感觉。 “看来有必要去傅氏走一趟了。” 川城秋日的阳光,总有种悲壮的感觉。 唐琉酒来到病房,唐清婉坐在轮椅上正跟傅斯年讨论去接阿七的事情。 “爸。” 唐清婉看到唐琉酒眼底的黑色,不用问就知道昨晚唐琉酒一定没有睡好。 “我姐她......” 唐清婉犹豫地问道,“还是不愿意跟您回家吗?” “阿婉。” 唐琉酒只有在唐清婉面前才放下伪装,“是爸,对不起你们姐妹俩。” 昨晚突然知道自己有个姐姐的消息,唐清婉的心始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爸。”唐清婉想起在厕所唐清歌背着自己的模样,“姐姐是个很善良女孩子。” “她现在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而已。” “等到姐姐想明白了,自然就会跟着我们一起回家住。” 说到家,唐清婉想到昨日的新闻,“爸......” “......九巷口......” 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可就是无法开口。 流光回答道,“我们根据监控录像,知晓是清歌小姐纵的火。” 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她能够一把火烧了自己生长了三年的家。 唐琉酒进来时,唐清婉其实有过一瞬间的迟疑。 因为她的爸爸,昨日乌黑的头发现在疯长着白发。 “爸。”唐清婉十分乖巧道,“你还有我。” “九巷口的房子修缮的这段时间,你可以跟着我和阿年一起去仙田居住。” 正当父女二人正互诉衷肠时,钱警官一行人刚从傅氏得知其总裁傅斯年在医院的消息。 这才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川城医院,“你......你好......” 由于一路奔波,小王上气不接下气道,“......我们是川城......警局......” “傅先生。”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钱警官走了那么多里路,依然是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 “钱警官?” 十几年前陆家的案子,唐琉酒见过钱警官几次。 不过说来惭愧,钱警官破了这么多案子,唯独那个案子始终没有头绪。 “唐先生。”钱警官也惊喜道,“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 他的声音有些激动,“老朋友,你身体可还健朗?” 一般来医院要么是探望别人,一般是自己被别人探望。 “嗯。” 唐琉酒应道,“你找傅斯年,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 “傅家小少爷在的那家幼儿园园长,今早被发现死亡,死因是双腿截肢——” 哐当一声,唐清婉手里的杯子没有拿住。 “傅先生。” 敏锐的钱警官嗅到空气中的不寻常的味道,“死者杨影生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给你打的。” “阿七。” 唐清婉捂着嘴惊呼道。 傅斯年轻抚着她的手,摇摇头。 “钱警官。”傅斯年顿了顿,“昨晚我和我爱人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去接阿七的时间,当爱人不放心,就给杨园长打电话问孩子有没有离开幼稚园。” “你可是在怀疑凶手是我所为?” 傅斯年抖了抖肩膀,“你可以去调查监控录像,会证明我一天都没有离开过酒店。” “傅先生说笑了。” 钱警官哂笑,“我们也只是调查一下。” 唐清歌毁容后一把火烧了唐家,而傅子期所在学校的园长竟然被人截肢。 唐清婉只觉得小腹微微巨痛,傅斯年折身看到唐清婉苍白的小脸,急忙按下床头的应急按铃。 “没事的。”傅斯年握着唐清婉的手,“清清。” “阿七跟爸在一起,你应该放心。” 唐琉酒也褪去那些悲伤,他拉着唐清婉另一只手,“阿婉。” “你现在怀了孩子,不要乱琢磨事情。” 歌儿至今下落不明,阿婉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这些天发生的种种,让唐琉酒心里,难以安定。 也许,等过一阵子,应该给家里请为高师,好好算一下,如何才能防灾救施。 权相宇的思维还停留在自己与沈晨曦绑架了傅子期的画面中,他的心里隐隐约约不安着。 似乎几滴热流从额头蔓延,在看身旁的沈晨曦已经没有了踪迹。 忽然,一个男人的身形,站到权相宇跟前。 他的心兀自紧张了一些,“你是谁……要干什么?” “权相宇,是吧?!”黑衣人一把攫住他的手腕,恶狠狠地道,“就你整日gay里gay气的样子,也不知道小曦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小曦呢?!” 权相宇在心底不安,搁置在阳光下,剧烈地放大,“还有,你把阿七怎么样了?” “哦?那个臭小子啊。” “大概是跟着自己的爷爷没准此刻正在天堂呢.......” 与此同时,傅斯年被钱警官带去做笔录,而流光扶着唐琉酒回清轩阁休息。 傅斯年临走前,将手机留给唐清婉,此时屏幕上突然收到一条彩信。 唐清婉点开,照片上是傅琰东手脚被绑,嘴巴被封口胶封住,头发凌乱不堪的模样。 唐清婉虽然不见得有多喜欢傅琰东,但是也不屑于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怔松片刻,心底涌起强烈不安。 她连忙循着发来短信的号码,拨了电话过去。 响了没两声,那头接听,传来熟悉小奶音,“傅斯年。我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 “清歌姐?”唐清婉试探道,“东伯伯在你的手里?” 电话那头唐清歌笑道,“清歌姐姐?” “我的好妹妹,你现在应该很激动才对啊。傅琰东那么讨厌你,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帮助你吗?” “姐。”唐清婉抱着手机,“你现在做的都是违法的事情,快收手吧。” “收手?” 唐清歌歇斯底里地笑了笑,“我的傻妹妹。开弓没有回头箭。” “咱们之间,注定只能活一个人。”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唐清婉企图让唐清歌放松,“但是东伯是无辜的。” “无辜?”唐清歌笑道,“他不是因为那个沈晨曦经常刁难你吗?哦,对了。我都忘了告诉你——” “亲爱的妹妹。我还要谢谢你的好友沈晨曦,已经毁了这张和你百分百的脸呢。” “清歌姐——”唐清婉迟疑了片刻,“爸知道是你放火烧了九巷口的房子。” “是吗?” 唐清歌的声音咸咸的,“怎么?唐琉酒是准备告我?” “不是这样的。” 唐清婉的声音很急,“姐。爸因为你的事情,几乎一夜白了头——” “他真的不是想要抛弃你的。” “现在争论这些毫无意义的话,又有什么用!”唐清歌吼道,“从一出生,唐琉酒选择了你以后,就不要再想着二十五年后!” “唐清婉。我现在倒是知道,为什么顾悱烟和沈晨曦会这么讨厌你了。” “不单单是因为你在她们喜欢的男人心中的那个地位,更重要的是你这幅白莲花的姿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