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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这个冬天没有雪(1 / 1)

次日一早,唐清婉接到傅斯年的电话,说是家里今日的家宴,要不要来过来接她? 唐清婉想着自己应该能在宴会开始前,可以完成跟顾悱烟的约定。 加上傅琰东的寿宴,人多口杂,于是拒绝了他的美意。 挂了电话以后,她收到了顾悱烟的短信,“清婉,救我。” 唐清婉立刻拨过去,可是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此时,她的手机又跳进来一串地址。 唐清婉担心顾悱烟的安危,想都没想,就出门拦了辆车。 司机师傅听了唐清婉报出的ip,“姑娘,你们家是做生意的不?” 唐清婉点点头。 师傅应道,“现在这个季节,吃海鲜的人多。挺好。” 唐清婉起先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等到了目的地。 她才发现,这是川城的冷库。 “悱烟,你在哪儿?” 唐清婉沿着走廊,慢慢地前行。 不远处,好像是顾悱烟的求救的声音。 唐清婉走进其中一间,才发现是特制录音的娃娃。 刚要从冷库出去,便被哐当一声关在了里面。 “开门!”唐清婉用力敲打着冷库的门,她嘶声力竭地吼着:“有没有人,放我出去!” 气温逐渐降低,唐清婉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掏出手机拨打了傅斯年的电话,“怎么了清清?” 傅琰东的寿宴,川城大半个上层人物陆陆续续都来齐了。 “......阿年......” 唐清婉忍着腹痛,“你能不能......从爸的寿宴离开......” 傅斯年刚要回复,这时沈老头过来唤着他的名字,“斯年,宴会要开始了。” “清清。”傅斯年压低着声音,“我知道爸平日是刁难你了,所以晨曦告诉我你不愿意来的时候,我也没强求。但是现在——” 沈晨曦。 她说什么你都相信吗? “你跟晨曦好好过吧。” 大约是信号不好,唐清婉的电话被挂断。 傅斯年这边脱不开身,也端着酒杯,跟商业人士一一回礼。 气温越来越低,唐清婉再次拨打傅斯年的电话,均是忙音。 想了想悱烟也许和她同样被锁在这里,于是转拨了陆廷轩的号。 “清婉,怎么了?” 陆廷轩接得很及时,可唐清婉她的唇已经被冻得发紫,说不出任何完整的句子,她很努力地发出一个词:“……救……”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从冰库另一头出来的顾悱烟,悄悄地打开了关着唐清婉的门。 可是没曾想到的是,陆廷轩会来的这样迅速。 他根据定位,找到了冰库里昏迷不醒的唐清婉,他摇晃着她冻得麻木的身体,“清婉,醒一醒,别睡。” 离他们不远处的顾悱烟,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嫉妒冲昏了顾悱烟的头脑,她愤愤地将冰库的门再次关上。 而宴会这边的傅斯年,因为刚刚唐清婉的话,很是烦闷。 昨天他和清清,明明都说好了要一起去跟老爷子贺寿,可今早她却忽然变卦不来。 他将递过来的各类酒全干了,沈晨曦走到他面前夺去酒杯,“斯年。别喝了。” “给我。” “早知道,你爱清婉这么苦,我就不帮她隐瞒了。” 沈晨曦梨花落雨道。 “你说什么?” “其实——清婉不是因为傅伯伯说她才不来的,而是......” “而是什么?”傅斯年红着一双眼,“说。” “.....我......”沈晨曦犹犹豫豫,“......我答应清婉要保密......” “我让你说,你就说。” 傅斯年将面前所有的酒杯,摔在地上。 “清婉之所以不来,是因为陆廷轩。” 听到陆廷轩的名字,傅斯年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他就知道,那个男人总是会有动作的,在巴黎那一石二鸟的计谋绝对是陆队长亲手而为啊。 这个男人,从小就觊觎着自己的清清,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 “所以,她是跟陆廷轩约会去了?” “我不知道。”沈晨曦咬着唇,继续添油加醋地说:“其实,昨天中午吃饭,我之所以较早离开你们,是因为顾悱烟告诉我——” 顾悱烟?陆廷轩那个小女友么。 傅斯年声线清冷,“她给你说了什么?” “陆队长似乎要跟她分手,想带清婉私奔。” 私奔? 好一个私奔。 原本他还在担心,电话里清清那句要他与沈晨曦好好过,是在吃味。 如今细细琢磨,她是连他的下家都给他找好了。 “阿牧!” 傅斯年提高了声贝,“去查陆廷轩现在在什么地方。” 几分钟后,傅斯年的手机里,多出一张匿名的彩信。 上面是唐清婉被浑身赤——裸的陆廷轩裹着,这款用了还未到一个月的新手机,就在这样被傅斯年硬生生在手里捏碎。 他顾不得宴会上还在来往庆祝的宾客,驱车赶到林牧发给他的地址。 清清。 别让我失望。 冷库的温度,越来越低。 陆廷轩再管不了那些繁琐的束缚,他脱去身上所有的衣衫,包裹着冰冷的唐清婉,“清婉,别睡。” 唐清婉终于醒来,她看到陆廷轩赤——裸的胸膛,恼羞成怒道:“陆廷轩,趁人之危有意思吗?” 陆廷轩向来说不出傅斯年那样漂亮的句子。 她不信他。 任她在他的怀里,随意闹腾。 直到她下身开始出血,他才知道,唐清婉怀了傅斯年的孩子。 她哭得那样痛苦,她让他把孩子还给她。 傅斯年打开指定的库门,里面的场景,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身子,“清清,我知你怨我。我同晨曦什么关系也没有,今日只是家族聚餐,推脱不得。” “阿年。” 唐清婉急着从陆廷轩的怀里挣脱出,可是室内温度太低了,陆廷轩的双臂被冻僵硬。 “清清,你要我来,是让我看你与陆廷轩多恩爱吗?乖,若是吃我跟沈晨曦的醋,不必用这种法子折磨我。” “我不是在吃你和晨曦的醋——” 神明啊。 求求您。 赐予我。 无穷无尽的语词量吧。 别再让误会。 越陷越深。 傅斯年笑容是那样凄楚,“清清。哪怕你真与姓陆的有染。只要我傅斯年还活着,纵然你说你爱上了别人,我也不会放你走。” 他竟这样认为她吗? “傅斯年。” 唐清婉用尽最后的力气,“我就是爱上了廷轩,你又怎么样呢?” 够了。 傅斯年不愿从唐清婉嘴里,听到任何别人的名字。 之于她的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备胎? 一个在她从别人那里受到情伤以后,可以用来刺激别人的保护壳吗? “清清。” 傅斯年背对着那对狗男女,“我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余生究竟要不要同我在一起。” 他不敢继续留在那儿听她的答案,他的心已经被她伤得千疮百孔,再无力支撑他继续假装。 傅斯年头也不回地走了,自然没有回头看到,此刻的陆廷轩正抱着浑身是血的唐清婉。 待陆廷轩被冻得僵硬的胳膊回过温以后,他急忙送唐清婉去医院。 孩子已经救不回来了。 那个未挨到是男是女的性别,就这样死于了秋冬交汇的季节。 唐清婉失去孩子以后,足足一个月,未见到傅斯年。 兴许,对于两个人来说,不见面是最好的选择。 唐琉酒一直陪在她身边,说若是想要离婚,便离了,反正她同傅斯年也没有办婚礼,川城也没有几个知道他们关系的人。 要离婚吗? 唐清婉紧紧地抓着床单,很快这洁白整齐,被抓出皱痕。 本就是没有婚礼的婚姻,还需要继续维持下去吗? 她笑了笑,仍旧没有开口说话,像是得了失语症,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 今日,是十二月三十一号。 川城仍旧没有下雪。 “清清。等到初雪的时候,我会举行一个举世瞩目的婚礼,我要告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傅斯年的媳妇。” 是我等不来你的诺言,还是等不来这场雪。 唐琉酒走后,她跳下病床,用力地推开窗户。 只有阵阵的寒风钻进她的病号服,她瘦削的背影就这样长长久久地伫立在窗前,从早到晚,似乎风再吹得猛一些,她就要倒下了。 直到烟花,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绚丽在她面前绽放,这是新年的预兆。 去年,一整年,都没有雪呢。 是你将我从七年前的雨夜救赎,是你告诉我不要去爱别人。 也是你的不信任,亲手葬送了这虚无缥缈叫做幸福的东西。 唐清婉只觉得面前一片漆黑,再看不到任何事物。 今日是新年。 林朽他们一家人,都回各自的家里去过年了。 偌大的傅宅,只剩下傅斯年与傅琰东爷俩以及冥门几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让开!”流光洪亮的嗓子响彻整个傅宅,“我要见傅斯年那个孙子!” 傅琰东认出这是唐家的流光,这一个月,傅斯年未去仙田居,每日下班总按时回家,他不用想也知道是傅斯年跟唐清婉闹别扭了。 之前就觉得那丫头对傅斯年不走心,整整一个月也不见来什么消息,现在终于是沉不住气了么。 “我们家少爷是你随便折辱的?” 傅斯年没有理会外边的动静,而是一瓶又一瓶地,在自己卧室喝得烂醉。 傅琰东刚走上二楼,就闻到一股子刺鼻的酒味。 他踢开门,傅斯年又开了一瓶,见到傅琰东,傻呵呵地举着瓶子,“爸。” “新年快乐。” “你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 傅琰东捏着鼻子,“就为了个唐清婉,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听到唐清婉的名字,傅斯年拿着酒瓶的手有过一瞬间的僵硬,他猛灌了一口。 “傅斯年,我今日来傅家,是代表小姐来离婚。” 听到离婚这个词,傅斯年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傅琰东见自己的儿子要出去,呵斥道,“阿年。” “你这个样子,出去做什么?” “爸,你别问我了。” 走到楼梯口,险些坠下,还好傅琰东一路搀着,这才到了玄关。 新年的第一天,寒风吹得格外大。 “傅斯年!” 流光红这一双眼,向他挥了一拳,“这一拳,是为我家小姐打的。” 傅琰东见自己儿子红肿的脸,刚要叫人,被傅斯年制止住。 他等了一个月,等来她要跟他离婚么。 她就这样迫不及待,要跟陆廷轩在一起。 “清清既然要离婚,为何不自己来?” 傅斯年冷笑。 说起这,流光气打不到一处来,“要不是你,我家小姐怎么会一病不起?” “你说什么?” “傅斯年,你可知道,因为你爸嫌弃我家小姐从来没有下过厨房。你可知道为了你,小姐跟着老爷学做饭,切破和烫伤了多少伤口?” 被流光这么一问,傅斯年想起前些日子,唐清婉手上那些创可贴,问她时还被塘塞说什么最近流行,若是当时他肯多关心一些。 流光那一拳,打得很对。 “我要见清清。” 傅斯年用手背抹了抹自己嘴角上的血迹。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你有什么资格再见我家小姐?” “光哥。” 傅斯年的酒也醒了大半,“不是说要离婚么?总要两个当事人一起去啊。” 流光迟疑了片刻,还是带着傅斯年去了川城医院。 忽略了,身后还有一个目光沉重的傅琰东。 抵达vip病房时,陆廷轩站在门外。 躲了一个月,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斯年。” 即便陆廷轩不叫住他,他亦会叫住他。 “我有话给你讲。” “嗯。” 陆廷轩手抄口袋,开门见山道,“我跟清婉,没有发生什么。” 当初的情景,眼见为实的难不成事虚像? 傅斯年冷笑道,“陆队长做事情,敢做不敢承认吗?” “斯年。” 陆廷轩眼底里淡淡的黑色,证明了这段时间的他并没有休息好。 “你是不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陆廷轩提高音量,“我若是要带清婉私奔的话,至于私奔到冰库?有人要害清婉,这样明显的事情,你竟然看不出吗?” 这句话一说,傅斯年的脸色也沉重起来,半晌他问:“谁?” “目前还不知道。” 傅斯年透过窗户,看到病房内女人熟睡的模样。 “我进去看清清。” 拦下他的不是陆廷轩,而是唐琉酒。 “爸?”傅斯年诧异道。 唐琉酒扫了一眼傅斯年俊脸的乌青,“别叫我爸,我承受不起。” 阿婉性子纯善,若非遇见不良人,又怎么会失去一个孩子。 他要陆廷轩与流光隐瞒了此事,不是在意唐家,而是传出去,对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来说,清誉何为重要。 “……我……” 这一路他流光唠叨了不少,对清清的愧疚越发深。 他怎么能放任一个月不理她,她也沉得住气一个月不联系他。 “阿婉身子不好,住了一个多月的院。” “什么?” 傅斯年只当唐清婉是因为同他赌气,还一味地埋怨她不来看自己,却不曾考虑还有这么一层因素。 “……清清还好吗……” 唐琉酒薄唇扯了一抹苦涩,“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么?” “……为什么会住院……” “还不是——” 还不是因为受寒小产,加上被你误会后的抑郁。 唐琉酒顿了顿,“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爸!” 傅斯年跪在地上,“是我被嫉妒蒙上眼睛,我对不起清清。但是离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同意。” “呵。” 唐琉酒轻笑道,“你们不是连婚礼都没办?这川城,你愿意守着,不被人知晓的婚姻也罢。” “爸。” 傅斯年苦涩地笑了笑,“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和清清在一起。” “你给她的都是无止境的伤害,傅斯年——”唐琉酒别过身子,“之前我也说过,我们唐家虽比不上你们傅家,可是女儿也不是要你们这样随便欺负的!” “爸。” 傅斯年不停地扇自己的耳光,“我知道,是我的错。” “你错——” 唐琉酒指着傅斯年,“你错了,那些伤害就能够被弥补吗?” “阿婉自小没做过那些脏活,去你们公司被人刁难回到家也不说。甚至为里你们家拿难缠的老头子,亲自找我来学做饭,你都做了什么——” 傅斯年被唐琉酒的一席质问,哑口无言。 他自诩自己是这世上最爱唐清婉的人,可是给她伤害最多的不就是自己吗? “原本,阿婉的病是好了。” 唐琉酒继续说:“昨日监控录像显示,她站在窗前足足十几个小时,然后倒在了地上。” “医生赶过来时,她的嘴里一直絮叨着,这个冬天没有雪。” 傅斯年听到这句话,再也绷不住情绪。 傻瓜。 这个冬天没有雪。 他又不是因为没有雪就不要她。 这些日子,他甚至想得很清楚,即使她真的和陆廷轩有什么,只要她愿意回到他身边,备胎就备胎。 只是当真相在他面前揭开时,傅斯年竟一时没用的哭了。 “阿婉昏迷了许久。” 唐琉酒说:“我不会再让你见她,更不会让她继续再糊涂下去了。” 随后他进到病房,而傅斯年长久地跪在房外。 第二日。 流光买完早餐,瞧见傅斯年仍跪在那儿,故意绕开进了房间。 “老爷。” 流光迟疑着,“傅斯年还在门外。” 唐琉酒声线冰冷,“愿意跪就跪着,阿婉受得那些苦,又岂是这跪上一天就能解决的?” 傅斯年这段时日以来,本就没吃过饭,加上酗酒,多年的老胃病在此复发。 川城医院住的大多数是川城的名贵,傅斯年这样的身份跪在那儿的行径很快就穿到傅琰东的耳朵里。 “孽障!” 傅琰东奋力地敲着拐棍,“唐琉酒那个老顽固,简直是欺人太甚。” 林朽刚过完年从家里回来,连忙宽慰调解着:“老爷。其实这件事情,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你究竟是哪边的?” 林朽立刻说:“我自然是傅家的,老爷你不记得——” “别贫了。”傅琰东打断林朽的深情,“马上让阿牧将那个孽障给我带回来,别天堂在外边丢人现眼。” “其实有件事情,调查的时候,我们发现少夫人——” “什么?” 傅琰东对此并不感兴趣。 “少夫人之所以会住院是因为小产。” “什么?” 傅琰东坐起来,“她怀了我的孙儿?” 见林朽点点头,傅琰东问:“这件事阿年知道吗?” “少爷并不知情。” “瞒着。” 要是让傅斯年知道,唐清婉失去了孩子,就傅斯年那个执拗,怕是跪在那儿一辈子都有可能。 夜是静的。 林牧感到医院,傅斯年还是滴水未进地跪在病床外,他看着心疼,“少爷。” “老爷让我接你回去。” 傅斯年蠕动了一下干裂的唇,“……我不走……” 他要赎清自己的罪孽。 “……你回去告诉爸,清清还未醒,我不会走的…” “……至于我的事情,让他不要管了……” 林牧迟疑了些许,终究答应了他的要求。 整整两日,傅琰东寝食难安。 听到车子熄火的声音,急着到一楼的客厅。 “老爷。” 回来的林牧垂着头,“少爷不愿意回来,说是少夫人还未醒,自己绝对不走。” 这个混账。 傅琰东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唐清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很快换了个镜头,傅斯年红着眼对她说,你真脏。 她吓醒了。 感受到床上窸窣的声响,睡眠极浅的唐琉酒睁开眼睛,“阿婉,你可算醒了。” “肚子饿不饿,我去看看有没有吃的。” 唐清婉点点头,唐琉酒出门时傅斯年还跪在门口,他的毅力让唐琉酒倾佩。 可是阿婉不能再受到伤害了,唐琉酒摇了摇头下了楼梯口。 唐清婉赤着脚从病房跳下,屋子里的消毒水让她几乎窒息。 在拉开门的时候,唐清婉瞧见了一月未见的傅斯年。 他似乎憔悴了许多,只是她和他一个孩子,就那样没了。 “……清……清……” 傅斯年挣扎地想从地上爬起,无奈跪得太久,一下子摔在了唐清婉面前。 她别过身子,不想要再看见他。 “……我……” 还未等傅斯年说完剩下的话,便大口吐血。 “阿年。” 唐清婉满眼担忧,“你怎么了?” 傅斯年昏睡在唐清婉的怀里,有气无力地说着:“……对……我……” 对不起。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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