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吓死我们了。”四六趴在我床沿上说，说：“你真厉害，这都没死！”
“怎么？你们原先盼着我……”
“别胡说！”三七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四六的脸。四六说：“我当然是说好！真好！”
“什么好？”我白了她一眼。
“你没死真好！”她抬起一只手支着下巴，说：“哎，你都干躺三天了，是不是该吃饭了？”
“对啊，好歹说了一句正经话。你想吃点什么？”
我咽了咽仅有的一星点唾沫，丝毫都不觉得饥饿，反而还觉得像是一口东西没咽下去，满腔子里都噎得慌。“不急。吃饭不急。三七，你一会儿去看看二三怎么样了。我们之前在行宫商议了一个改编制的法子，这事情你知道，只是还没来得及和你仔细说。你叫人去行宫拿来。之前想好了，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提。现在出事了，死伤这么多，人手不济，你们这些天不容易，恰好趁这时候提！等皇上提赏赐的时候就提。赏赐的事情，伤了还活着的好说，死了的怎么办，千万要让皇上给个说法！以前死的宫人是获罪，死了就没人管了，咱们这回是有功啊！我还没想好怎么”
“唉，你什么功夫操的这些心？！”三七叹了口气，说：“我都记住了。你还是先赶紧养着，好早日爬起来。叫人好歹去弄点饭来你吃吧。”
我摇摇头。“我不吃饭，我喝水。”
“快，水！”三七刚想起她先前要的勺子来，拿着水碗一小勺一小勺地喂我。
慢慢喝下去大半碗，我总算觉得缓过来点，笑道：“真是的，刚才没让你们呛死。”
“不是那一呛，你还醒不了这么利索！”三七要了块手巾，帮我擦了擦脸，说：“太医暂时不让我们随便动你，你先忍着些。”
“好。我活过来了，你们也不用一直都这么守着我，都去歇着，还有的是事情呢。”我说了这半天话，也累得够呛，说：“我自己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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