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慌慌张张地点点头,收了匣子跑回去了。
昨日宫里闹了一通毒蛇,按照姚美人的性子,应该是已经吓破了胆子,又在自己瞎琢磨有谁要怎么谋害她了。花窖子里的那位兰鹤舒已经发开了失心疯,我这几天没搭理他,怕是也憋得够呛。今天,我就冒险把这件事情做了。
我不怎么喜欢胡思乱想的姚美人。不过,姚美人爱用的这个换衣服大法,我今天也打算学一学。回营房去等到晚些时候,我就又拿了一套旧侍卫衣服,悄悄去了花窖。
兰鹤舒个头本来就不算很高,在花窖里熬得浑身上下没剩二两肉,这套女人衣服没费多大力气就穿进去了。鞋子有点小,我料到了这一点,故意带了双旧的,割了几道缝儿之后也算把脚塞进去了。他不安地低着头,把自己看了又看,半天才把我端着的头盔套上。我把头盔上遮挡上半脸的面罩抹下来,后退几步看了看,在昏灯下一打眼,看不出异常。幸亏兰公子生得还算白净秀气,没有胡子拉碴的。
“行么?”他自己低下头,怀疑地打量着身上。
“衣服是真的,你穿着也还差不多。”我上前把他头盔面罩推上去,说:“现在天黑,一打眼看不出来。不过,现在还不能出去,先跟我练走!”
“练走?!”
“那是,侍卫、内监、宫女步态各不一样,老远就能看出来!要是由着你吊儿郎当地走,这身衣服就没用了!好好看着!”我把花盆搬了搬,好歹清出条道,走了两个来回给他看。“该你了。”
他满头雾水地走出去又走回来,我叹气说:“这搁我们那里都该挨打了!刚才没看见么?背挺直!肩膀打开了!”
兰鹤舒不笨,被我说过几次之后就找到了要领,很快也装得像那么回事了。快到时间,我再三叮嘱他到了地方不要出声说话,就准备带他出去。爬上梯子之前,他还细心地又去洗了几遍手,拿刷子扫了扫鞋底。
我们到了卧霞轩附近,等了半天才被那里的宫人叫进去。这片刻时间里,我就憋了一肚子火。若是再晚一点儿,岗换完了,整件事情就办不成了。穿花拂柳往屋里去的路上,小宫女满怀歉意地说:“我家美人不曾忘了统领的嘱咐,早准备好了。一直等着来着,就是刚才一时盹着了。”
“罢了,罢了。”怕让无关的人听见,我让她不要再解释。忘了又怎样?难道我还能去训斥姚美人不成?!
姚美人确实准备好了,穿戴整齐坐在桌边,桌上摆着林林总总一大堆东西。屋里窗户都严严实实关着,只留了两根蜡。等我们进去,她就驱走了所有宫女。
“别说话!快一些!”我又小声提醒了一次兰鹤舒,让他上前去给姚美人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