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杀不可辱!微臣求皇上赐死!”不管周围拿棍子叉着我四肢的姑娘们怎么焦急万分地冲我挤眼呲牙跺脚跟,我偏脸红脖子粗地越犟越起劲。
“皇后,愉妃,到底怎么回事?谁辱这个士啦?”皇上听见我嘴里冒文词时差点噗嗤一乐。
“陛下,愉妃妹妹觉得鸢英领每日去青虬院怕是不太妥当,到底琮儿一个没娶亲的大小伙子住在那儿呢。虽然有些话说重了些,也请皇上宽恕,妹妹也是关心则乱嘛……”皇后还是抢先答了,不动声色地把不是往愉妃头上栽。
“愉妃,你这是……你怎么管起鸢英卫的事情来了?”皇上哭笑不得地望向愉妃。
“皇上又不是不知道,妹妹向来跟琮儿一样,心直口快,讲话从不……”皇后慢慢走上前,一手挽着愉妃的胳膊,想引着她在去挽皇上。
“哼,心直口快……”皇上突然冷笑了一声。“好个心直口快!”
皇后静悄悄地抿着嘴,低下了头。
“哎呀——”刚才还酝酿着满腹委屈的愉妃突然惊呼一声,捧着肚子软倒在椅子里。伺候她的宫女赶紧围上去,最伶俐的一个上前一步,冲皇上扑通一跪,尖声叫道:“哎呀,娘娘定是刚才被鸢英领顶撞受惊,动了胎气了!”
我半边脸贴着地上,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愉妃。我也觉得她跟我对骂这大半天,胎气早该动了。我慢慢转过一只手,攥着地毯上的毛。
亏她还有这胎气,若是没有这个肚子,我一定拉着她垫背!
“皇上——”愉妃总算哭上了。
耳边只闻一阵纷乱。
愉妃用轿子抬回了赤荣宫,皇上赐了一对精美至极的青玉如意、一对药香珠串给她凝神安枕,嘱咐她小心养胎,以后没事不要再随便出来走动。
皇后被训斥了几句弹压后宫不力,但是几番懊悔剖白之后,到底是留皇上在凤坤宫喝了半天的安神解暑汤,还让长公主的绣工受了一番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