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心翼翼地讲了姚美人自有孕之后就一直担惊受怕,先是要加护卫,又要找太医之外的人检看方子。我们那里的药嬷嬷从方子上看不出什么来,加上想去花匠那里问问敬王府献的花是不是放心,我就去了花窖。
“你,抬头!”
我还是不敢。
“孤叫你抬头!”太子弯腰揪住我的盔顶,把我整个从地上拎起来,我只能仰脸望着他。
“你从她那里得了什么样的好处?”
“没有。”我说完这两个字就垂下了眼睛,虽然财物上我不亏心,可我还是不敢直对着他的脸看。
“没有?!”他当然不相信,是个人都不相信。
“没有。”我没从卧霞轩拿财物,不怕问也不怕查。现在我手里不过只有从那方丝帕上剪下来的四角绣花,扔了有点可惜,留着却毫无用处。
“看着孤的眼睛说话!”他又把我的脑袋往上扳了扳。
我抬起眼珠又赶紧望着别处。他那双眼睛里怒意太盛,我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与他对视,但我还是坚持说:“没有,什么好处都没拿,只是因为她现在重要。”
“孤跟你说过的话,你是一句都不记得。”他松手甩开我,站直身子,带着讥讽说道:“要是就乐意做这些损己不利人的事情的话,做就是了!孤有什么办法?!”
我小心翼翼地重新低头跪好,答道:“太子殿下息怒!微臣今后再也不去花窖了。”
“去!接着去!”
“太子殿下……”我战战兢兢地努力抬起头,刚想求他别这么一味说气话,他就撒手把一样东西丢在我面前。
我赶紧捡起来展开,是一条裋褐上撕下来的粗布,皱巴巴的,还带着泥,上面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写着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字:“求见女卫”。干这事情的没有别人,我赶紧把这布条揉了攥在手里藏着。刚才像是被吓凝滞了的血脉现在到是冰开雪融,凉飕飕地挟裹着恐慌,在我体内胡乱奔流,化作止不住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