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外人我得客气些,和这几个人还用不着。昨天晚上跟二三否了提拔一六一的事情,我本来还想提醒她专门着眼一下这些年纪大的。毕竟阅历多的人上手快、做事也沉稳,也不能让她们进宫这么多年都白操劳了。
可是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听见了这么多气人的话。比别人多在宫里这些年,本事不长,光长背后生事的酸脾气,实在是让我想做一次好人都没有机会。
我想起那天皇上提起愉妃娘娘家眷时候说的那句“不堪大用”,有些人的确是扶都扶不起来啊!
汗流浃背地练了大半天剑,尤师父冲着梅师父说看着比昨天好多了,到时上场必然不会再被说“不伦不类”了。这话也不知道几分实话,几分安慰。梅师父听了也不言语,脸色不阴不晴。姑娘们都十分有自知之明,一个个垂头丧气。
又练了半个时辰,梅师父突然摆摆手,用鼻子哼着说:“不练了不练了,一个个瘟鸡一样还舞得什么剑?!”
“这……”尤师父刚夸她比昨天好点了,没想到梅师父完全不领情,一时找不到话说。
两位师父尴尬起来了,我不好再装没事的。赶紧出了队伍,板起脸来让她们打起精神。
梅师父这时候却突然挤出了一丝笑,和颜悦色地说:“大家都把剑放下,咱们整理下心绪再说!”
“快!听梅师父的!”既然火烧监牢的事情已经不了了之,我没有能在场面上的“大事”了,不得不更加与她“同心同德”。
“嗯,先去墙角把剑都放好了,咱们提提神儿。”梅师父说着话,左右扭了扭脖子,回头意味深长地瞥了尤师父一眼:“尤师父,麻烦您先出去歇会!”
尤师父的胡子捋到一半,僵在了半空。
“出去吧!”梅师父眼神突然一活,声音也娇媚了不少。
尤师父赶紧从善如流地奔出了院子。梅师父连内监等人一并撵了出去,就留了一个敲鼓的,一个弹弦的。她掩上院门,像任性小姑娘一样噘着嘴说:“把那些臭男人都撵出去,咱们松口气!”
她让两个乐师奏起了一支简单却喜庆的小曲儿。“姑娘们,都好好跟着我学!”梅师父对着我们,颇为可笑地扭着腰拧着脸,做着娇羞大姑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