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附身恭送太子,祈求着他赶紧出去。我自己在牢里躲懒养伤,害得太子这几天早起晚睡的来说话,罪过还真不小。
太子走后,没过多大会,就来了两个鵟英卫带我去刑房受审。看到这些蠢汉子到今天还在后宫赖着,我有些诧异,二三不是说鸢英卫都被放了么?难道我的小丫头们也都跟着我圈在屋里躲了几天懒么?
在刑房堂前跪下,抬头看见坐在桌子后的三皇子楚宜瑞,心里竟然一酸。本来好端端的一个年轻人,却浑身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这人要是没得病,不这么苍白瘦削的话,该是多温润秀雅的一个翩翩公子啊!从我进来他就在朝一边背着脸,拿绢帕捂着嘴一直咳嗽。我跪在堂下暗自叹了一口气,常听老人说小孩的顽固咳喘之症长大就自然好了,三皇子这病却像是比儿时更重。就他现在这幅样子,绝对没有体力再去跟着别人跑闹了。宫里有这么多好医好药,终究也治不了三皇子的咳嗽,保不了徐才人的孩子,延不了太后的寿。天下最富贵的人家,也终究躲不过老、病、死!
他咳完了,喘了几口气,旁边侍从赶紧端过茶盏去让他喝了几口。
“堂下何人?”他端起姿势问话,声音清亮却明显缺乏中气,我赶紧俯首答道:“罪臣鸢英卫统领七六见过三殿下。”
“所犯何事?”
“罪臣失职,竟让人得以在太子寝殿前的绢花中下毒。”
他刚要说什么,又是一阵咳嗽上来。
等他又端上了茶盅往嘴里猛灌,我忍不住在下面说:“三殿下,这里阴冷,霉气又重,您不能在这儿久呆。您有什么要问的一下问完,罪臣全说就是了!”
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我也有些后悔,纵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亏心事,但这也有点太放肆了。再说,刚才竟然没想起来用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两句漂亮点的话。
三皇子又喝了一盅茶,神色黯然地说:“你自己把前后经过都讲来!”
我把怎么发现花怎么中毒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又告诉了他回来路上遇到的三拨刺客。他压着咳嗽对左右说:“验伤!”
听到这里我心下一惊,我肚子上现在不是中毒起的水泡,而是烧伤,今天早上还刚上了药。若是认真盘问起来,岂不是要暴露兰家公子还活在宫中的事情?!我努力稳住情绪,告诉自己这也许只是走个过场,自己撩起衣服开始解绷带。
三皇子脸色一变,借着咳嗽转向一边非礼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