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的事情,就是东鳞西爪,一团浆糊了。好像是有人推我肩膀,叫我不准睡,起来接诗。
我捏捏眉心,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是没理他,翻了个身睡过去了,还是半睡半醒地接了一句“统统登其巅!”
好像还有人在我耳朵边上说:“阿英,别睡了,起来!往北去去吃羊肉了!”
“有酒才去!无酒便滚!”这句话我记得,连身都没翻。
再往后的事情就更模糊,更不知道了。不知道是谁把我拖到边上去躺着,不知道是谁给我盖上件衣服,也不知道我后来是嫌谁挤蹬了一脚,也不知道是谁嫌我挤,连着叫了我好几声。最后就睡死了。
反正就是今早上醒来,看见大家都睡得乱七八糟,桌子都没收。太子半个身子都钻在桌子底下。三皇子的披风上一大滩姜醋的污渍。兰鹤舒头发里还有花生米衣子。
我像是知道,昨天我和慕斌睡着之后,他们还说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似乎是一些我不愿意知道的事情。
我也像是知道,可能要发生一些意外的事情了。
我把小炭火炉提到船篷外,重新点上火。等到雾气里透出了些红灿,我就搬开那张桌子,跪下来,伏到楚宜珏耳边说:“大公子快起来吧,咱们得赶紧往回走!”
太阳一出来,知道了哪里是东。知道哪里是东,就知道哪里是南。我走到船尾,捡起船橹,努力地往回岸上的方向划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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