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少了不好玩!快点,轮到你,随便想到什么就说,有什么好扭捏的?”楚宜珏不由分说地把我拖回到座位上,按着肩膀坐下。
“你们作诗拉着我做什么?!我不干!”我借着酒胆顶了一句。
“干?好,那咱们就用言前辙吧!我先抛砖引玉!”楚宜珏拿着个月饼却不吃,只是盯着看,突然摇头晃脑地说:“稻熟风初起,露凝月又圆。长空净无云,鹤舒!”
兰鹤舒忙不迭地说:“水光何滟滟。”
“吴刚伐桂树。”三皇子说完就朝我直使眼色。
原来这就开始了?!我脑中空空,别说合辙押韵,连五个字都凑不出来,索性自己倒了一杯酒干了。反正接不上的话是我喝酒,他们接得好,还是我喝酒。喝呗,谁怕?!兰鹤舒见状,一下子把酒壶拿走藏在身后。“阿英姑娘,老是打算用这个法赖过去可不行,要好好想啊!”
楚宜珏拿着那个月饼叹了口气,说:“玉兔迎婵娟!难为三弟了,为了方便你接,专门说了句俗套。”
“款款凭阶下。”
“脉脉举头看。阿英,这儿更方便。我们这里算是有一节了,你愿意接我们的也行;愿意自己找个由头重新起,让我们接你的也行,只要押韵、应景,说的是中秋月圆的事情,怎么样都可以。去看看月亮,随便说一句。”
“押韵……押韵……”我急得直抠桌子角。
楚宜珏总算把那个月饼掰开了。“你自己挑的言前辙!”
“我哪知道那是‘言前辙’?!”无奈之下,我又看向了酒壶。
“不急,慢慢想,想想你知道的诗!照葫芦画瓢一个,不就得了?”兰鹤舒故意穷形极相地把酒壶紧紧搂在怀里。
照葫芦画瓢也得画一个。我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想起了李慕贤她娘教过的一句“呼作白玉盘”,这个是“言前辙”。楚宜瑞说:“这是原诗的后半句,放在前半句的话就不知道是谁呼的了。‘白玉盘’这个意向是说月亮的,合适。阿英把别的字再换一换就好了!”
“像个白玉盘?一个白玉盘?天上白玉盘?好大白玉盘?哎呀,要憋死人了!还是把酒壶给我算了!”我探身去跟兰鹤舒抢酒壶。
楚宜珏倒是噗嗤一笑,念叨着,说:“好大白玉盘,这句还真是别出心裁,不好接啊!嗯,难死我了!得罚阿英一杯!”
“什么道理?!怎么我说出来了,你没说出来也罚我?!”
“虽然不好接,我可没说我不接了呀!忒高独飞雁。你喝!”
我叹了口气,总算抢回了酒壶,自己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