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歌》?”楚宜珏点着头,意味深长地说:“原来阿英喜欢的是《碧玉歌》这样的艳曲!”
他们三个人全都笑起来。我不知道他们笑什么,不敢随便说话,只知道又不是什么好事。楚宜珏笑完,拍了拍兰鹤舒的肩膀,说:“这师父还得辛苦着!早点教会阿英作诗,让阿英写上十九首《挖藕曲》!”
“哎,你们这些读书人,还真是都可着奴婢一个人欺负!”我知道太子在打趣春里在太液池挖泥的事情,但是不敢朝他发火,只敢冲着兰鹤舒吹胡子瞪眼。
他们三人还是朗声笑着。慕斌也还在跟着笑,也不知道他这半天能听明白几句。三皇子咳嗽着往外看了看,说:“水明了!该是月亮出来了,咱们把船篷下了吧!”我跟着兰鹤舒一起站起来,把头顶的篾篷取下来,无边的秋风水气顿时灌顶而下,确实觉得爽利、明亮了不少。
还没找到月亮在哪儿,先看到一大片柔软的金光在水面上簌簌颤动。月亮升得还不是太高,天上还有些云霭,像个藏在纱帘后面的大金盘子,盘面上雕的兔子和桂树都朦朦胧胧的。兰鹤舒起身找出酒坛来放在桌上,摇头叹道:“斫却月中桂,清光应更多。”
我见他拿酒坛,赶紧拿出酒杯摆上,问:“这又是谁的诗?”
“老杜。”
“哪个老杜?是当朝的大人么?”
他们又是一阵笑。我自觉羞愧,便问:“酒先热哪个?”
“都热了吧。”三皇子说:“老杜说的是大诗人杜甫。”
“哦,说杜甫奴婢还知道一点。”
“阿英知道什么?”楚宜瑞动了动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奴婢就只知道一个‘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这句也是李慕贤母亲在炕桌面上拿水写着教的诗。但是直到进了宫,在中秋宴上听见宫中乐伎唱这首诗,我才真正懂了“月是故乡明”的滋味。所以,听过的诗忘了许多,这句幸免。
楚宜珏笑着说:“兰小九,你赶紧拿月饼堵上嘴吧!要不等明天上了岸,我们阿英要去考状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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